二当家眉微锁:“以这些人的作战能力,根本就不可能拿下卧虎崖,不如我们亲自带着兄弟们上吧。”
蹋陷天呵呵一笑:“老二,你还是太冲动了。”
二当家不解:“何解?”
“这次跟咱们做对的对头很不简单,他们手里配备可是江湖罕见的强弓劲弩,就连战法跟布防都很有章法,至少在他们的弩箭射完之前,我们是拿不下卧虎崖的,那些人虽然战斗力低下,可至少能诱使守军将弩箭射完。”
二当家眉微锁:“这可要死很多人。”
“经过这几天的交锋,我算是看出来了,崖上的敌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善类,象他们胯下的坐骑和身上配备的弓弩器械,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地方绿营官兵配备得起的,极有可能就是冲着我们十七路烟尘来的,这一战对我们来说绝对是场恶战,“蹋陷天能为十七路烟尘的匪首,自然也不是什么蠢人:“我们那些兄弟虽然个个骁勇善战,不惧对方,可是真要以自己的力量把卧虎崖给拿下来,这伤亡肯定是不小,众兄弟是咱们在华北绿林道上的立足之本,若是我们在这个地方把自己的实力给拚光了,你以为我们还能在华北绿林道上立足么?现在免费的打手消耗对方的实力,咱们干嘛不用,虽然这些人都是些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可废物也有废物的用处,至少他们也能消耗一下对方的弩箭。”
“用他们消耗敌人的弩箭是不是太残忍了,这事若是传到绿林道上去,对老大你在绿林道上的声望可不怎么大好。”
“死道友莫死贫道,咱们手下的兄弟那可是咱们兄弟立足华北绿林的根本,若是伤亡过大对我们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有费免的打手可用,我们干嘛不用,再说他们往日跟在我们后面可捞了不少的好处,现在也该是为我们出把力的时候,”蹋陷天如此说:“你呢,马上带着部分兄弟接管过山虎和插翅虎的手下,一刻钟后随着大伙一起攻山,攻山的时候别光忘着傻乎乎地往前,你的责任就是督战,盯着其他各路山匪往前冲,若有人委缩不前,或者往前退,无需请令,当即格杀,若是杀上几十个人,我就不信还有人敢不卖力攻崖。”
一刻钟后,各路山匪的首领就在蹋陷天的严令下率着自家手下的喽罗攻山,一开始时他也就是在磨烊工,应付差事,一遇到崖上的守军放箭,立马就往回撤。在他们看来,蹋陷天虽为十七路烟尘的盟主,但是法不责众,蹋陷天他就是狠也不能把所有的人都斩头吧,若真是这样的话,那整个联盟的人可都要散了,可是让他们想不到的是蹋陷天这次并没有向那些喽罗下手,而是直接让人把那些率先往回逃的喽罗头目全部抓了起来,直接押到阵前斩首,然后将那些无主的山匪手下交给了自家手下兄弟率领攻崖。
初时那些喽罗的作战力确实不怎么样,可经过几次磨合之后,这作战能力也就跟着上来,竟然跟崖上的守军打了个你来我往,对于这种情形,和珅自然是很明显地感觉出来了,不过最终十七路烟尘还是没有将卧虎崖给拿下来,临近黄昏时,蹋陷天也就让人鸣金收兵了,他这些做并不是因为他心善,体恤那些山匪,而是因为这个时代的人因为营养不良,很多人都患有夜盲症,无法夜战。
在十七路烟尘收兵之后,和珅立刻命令守军出寨打扫战场,其实外面的战场也没有什么打扫,无非也就是将那些守军射出去的箭矢和死亡山匪的耳朵给收回来,至少那些山匪所使用的器械兵器守军自然是看不上。
在守军清扫战场时,和珅自然是和硕亲王、方孝玉说起了山匪前后作战能力的变化,听到和珅说起山匪前后作战能力的变化,方孝玉眉微锁:“发生这种变化,我想蹋陷天一定是采取了什么激进手段。”
硕亲王问:“他能采取什么手段?”
“能激励山匪作战勇气的手段无外乎两种,一种重金激励,一种斩杀败卒,血腥威慑,不过他现在才想起激励山匪的作战勇气,已经来不及了。”
“怎么讲?”
“靠重金激励和斩杀败卒提升起来的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若是他们明天还不能攻上崖来,士气定然会一落千丈,所以说这仗拖得时间越长,对我们也就越有利,而且我想有了三天的时间,十七路烟尘的匪穴恐怕早就让东方伯伯他们拿下了。”
“这倒也是,”硕亲王点了点头,乾隆和嘉亲王、与丰绅殷德那边所带的士卒那可都前锋营和骁骑营中的精锐,随后他将目光转向和珅:“我说和胖子,你到底能不能挡住明天山匪的进攻,实在不行的话就让王爷我来。”
和珅没好气地说:“怎么王爷你不会连我这个小民的功劳也要抢吧。”
“你这不是废话么,谁会嫌自己的功劳多?”
“两位还是别争了,这越临近成功的时候,越是最危险的时候,不想让敌人摆一道咱们更得小心,从现在起,咱们分出一队人马,在崖后,崖左、崖右来回巡逻,一有敌情就以烟花示警。”
“你这也太小心了吧,崖左、崖右、崖后都是峭壁根本无路可走。”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咱们初来乍道,毕竟没有山匪熟悉山里的地形,不想让人家摆一道,就得自己处处小心,不过这事就不劳王爷跟和伯伯了,就交给我那些兄弟和那些八旗老爷兵好了。”
和珅忍不住地问:“你指挥得动那些八旗的老爷兵么?”
方孝玉回答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相信没有会和白花花的银子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