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孝玉很恭顺地应了声。
和珅却在这时说:“孝玉,你别信他的,把赏出去的东西再收回去,这要是传出去硕王府的脸还要不要?”
硕亲王自然是知道把赏出去的东西再回来是件很丢人的事,所以他说这话只是在唬唬方孝玉,可听得和珅这么说,他的脸自然是有些挂不住,对和珅说:“我说和胖子,怎么哪有事都有你,现在连王爷我府上的事你都要插一手?”
和珅脸上的笑如故:“王爷您可是当朝一品的王府,堂堂的天璜贵胄,您府上的事哪有我一介小民多嘴的份,不过孝玉既然叫我一声伯伯,我就要担起这个伯伯的责任,否则将来还有什么脸去见我那位拜弟,若是王爷嫌我这位侄子在眼前碍眼,我可以带他回去,虽然奴才的府上不如王爷府上那么有钱,但养上个把闲人却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硕亲王的一张脸立时沉了下来,他好不容易才网罗到一个可用的人才,哪能让和珅就这么截胡了:“我说和胖子,你非要跟王爷我做对是不是,王爷我好不容易才网罗到一个人才,你居然还要把他难事挖走,逼急了王爷我,小心王爷我跟你来个鱼死网破。”
“跟王爷你做对,就是借奴才我天大的胆子都不敢,奴才只是提醒王爷,是人才王爷你就得重视,若是王爷你拿人才不当回事,就是到手的人才也会就此飞掉,在京城里,有权有势的天璜贵胄可不是只有您府上一家。”
“行行行,没事你就呆在一边玩泥巴去,别打王爷我府上的主意,惹恼了王爷我,王爷我跟你来个鱼死肉破,”然后他就对方孝玉毫不客气地说:“你这个混小子,没事就别在这杵着,还不快给王爷我滚回去训练这些八旗大爷,莫非你以为有人给你撑腰,王爷我就不敢收拾你?”
“孝玉不敢!”
说话这话,方孝玉就带着他的一干兄弟和那些八旗子弟去了。
方孝玉走后,硕亲王就将一双牛眼盯着和珅:“我说和胖子,我知道你是皇上驾前的第一红人,可你也别没事就来招惹王爷我,王爷我虽然没有你的势大,可王爷我毕竟是当朝王爷,是当今的皇族,真要斗起来,王爷我还真未必就怕了你。”
和珅还要再说,硕亲王已在继续说:“就这样了,王爷我走了,你呢还是多用点心事在防守上,若是真让那些山匪攻陷了山寨,你这个军机大臣的脸上也不好看。”说完这话,硕亲王就施施然地走了。
虽然和珅知道那些山匪的战斗能力低下,可他却仍然是如临大敌,小心谨慎有安排着崖上的防务,正如硕亲王说得那样,若是真让一群乌合之众,作战能力低下的山匪,把崖上的防务给攻破了,那丢的可不只是他的人,就连乾隆的脸面都让他给丢尽了,要知道他可是乾隆一手提拔起来的首席军机大臣。
见到过山虎这么快就带着手下败回来,蹋陷天自然是脸色铁青,当下就命令二当家将过山虎连同那些败退下来的山匪喽罗全部给抓了起来,押到阵前斩首,以正军规。过山虎作梦也想不到蹋陷天居然要借他的人头在十七路烟尘跟前立威杀鸡警猴,是以在蹋陷天手下二当家来抓他时,一点反抗都没有,就让人捆了起来,押到了阵前。当他意识到蹋陷天要杀他时,为时已晚,连同他的手下二百多号人一起被押到阵前砍了脑袋。
众匪首做梦也想不到蹋陷天会突然出手杀掉过山虎,要知道十七路烟尘原本就是一个因为利益而结合在一起的松散联盟,他们只所以奉蹋陷天的为盟主,一是因为蹋陷天武功卓绝,在十七路烟尘是没有对手的存在,二是因为跟蹋陷天结盟能给他们带来巨大的收益,自结盟以来,几乎所有的硬仗都是蹋陷天跟他的手下在打,他们这些人始终都是跟后面摇旗呐喊,是典型的硬仗你打,便宜我占的存在,而且蹋陷天一直都表现得很温和,一旦蹋陷天露出狰狞的爪牙,他们才意识到蹋陷天是猛虎般的存在,是猛虎那就注定是要吃人的,不是敌人,那就是自己,一时间人心俱危。
蹋陷天一双凌然生威的眼睛自众人的脸上扫过:“你们对我的做法很不满么?”
“不敢,”在十七路烟尘中仅次蹋陷天的插翅虎说:“过山虎的手下虽然不堪,但是大家都是结义兄弟,平起平坐,老大你却将他杀掉,这传出去恐有损老大的威名,知道的人都会说过山虎跟他的手下贪生怕死,不知道的都会说老大你手足相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