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欧阳四海时,雷媚马上想到了另一种可能,那就是方德未死,因为欧阳四海这些天表现得太理性了,这两天来她并没有向雷家在杭州的商铺出手,若是她真的死了老公还会这么冷静么?若换作自己,自己绝对不会这么冷静,想到这里,她心里更是震惊,如果真是这样,那方德的手段与谋略可太可怕了,他们这些手段和人家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孩在玩泥巴,不是一个档次。
震惊过后,雷媚又是一喜,只要方德未死,这一切都有挽回的可能,至少雷老虎会不会死,至少将来怎么对付方家,那都是后话,于是她备下厚礼,再次来到方家面见欧阳四海。
对于雷媚的前来,欧阳四海非常意外,她想不到雷媚会在这个敏感的时候来到方家,她虽然对雷媚的到来感到意外,却还是显得很冷静:“想不到雷大姐还敢来我们方家!”
见到欧阳四海如此镇定,雷媚的心已稳了下来,如果说刚才她对方德未死尚有怀疑的话,那现在她已经可以肯定:“雷媚自知无颜来此,但是为了雷家几代人的基业却不得不厚颜来此请少奶奶对我们雷家高抬贵手!”
“你想让我放过雷家,可是你们为什么不肯放过我相公?”欧阳四海冷笑:“你们派人杀他的时候可曾想过手下留情?”
“方老爷真的死了么?”
听到雷媚这话欧阳四海心头巨震,鄂尔多只将方德还活着的消息告诉了她一人,雷媚是怎么知道的,但是她却忽地站起,脸如寒霜:“雷媚,你太过分了,你弟弟害死我相公,你却在这里故说风凉话,难道你真的认为我们方家没人了么?”
雷媚说:“如果我没肯定方德还活着还敢来方家么?”
欧阳四海冷哼:“是么?”
“本来我来方家还只是有几分怀疑,但是见到你之后却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雷媚语如刀:“如果是我死了老公,绝对不会想你这么冷静,尤其是在见到仇人的亲人!”
欧阳四海无语。
——她想不到自己会在这一点小事上露出破绽。
“我表现的冷静,不代表我不恨你们雷家,而是整个方家还需要我来撑着,而且赌桌上的事就应该在赌桌上将之彻底地解决,后天赌局会照常进行,如果我相公不出现的话,我会亲自将那场未完的赌局结束掉。“
雷媚苦笑:”就算你想把赌局进行下去也不可能,老虎已经让官府抓了起来。“
欧阳四海嘴巴撇撇:”以你们雷家与荣王府的关系,想把人捞出来还不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如果我是你,就会去找荣亲王,听说陈知府是荣王府的人,否则他也不会帮着你们对付李巴山了。“
雷媚苦笑,她不是没有找过荣亲王和陈知府,可是自方德和死讯传开之后,那两人就视她如蛇蝎,唯恐惹祸上身,个个避而不见,于是她很苦涩地说:“没有你们方家的人出面,我连见老虎一面都不可能,更别说是捞人了。”
欧阳四海听得一愣:“陈知府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公正严明?”
雷媚一双眼睛一直盯着欧阳四海:“我知道舍弟该死,得罪了方老爷,也知道以你们方家的势力要打跨雷家并非难事,但是雷家一倒受伤害的不只是我们,还有许许多多的人他们都是经济来源,他那这些人无辜的,相信方夫人也不希望牵连到他们,只要方夫人你肯高抬贵手,老虎与方老爷的那赌局,我们雷家认输,我们会遵照赌约交出雷家在杭州所有的产业,退出杭州,并赔偿你们方家的损失。”
“怎么把我们方家说得跟恶霸一样,若是外人不知道,还以为我欧阳四海仗势欺负了你们雷家天一样,这样的罪名我可背不起。”
雷媚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欧阳四海则继续说:“按江湖规矩,赌桌上的恩怨就让我们在赌桌上做个彻底了断,至于雷老虎,如果你有本事把她救出来,我绝对不会阻拦,鄂大人和高提督可押了不少银子压我们阿德赢,他们想赢银子就必须让这场赌局进行完,否则他们可什么都得不到。”
雷媚苦笑:“那就谢方夫人吉言了。”
“不要着急谢我,”欧阳四海打断了她的话:“不过我还有个条件!”
“只要是雷媚能做到的就一定答应!”
“我的条件很简单,”欧阳四海说出了她的条件:“那就是终你雷媚终其一生不得离开在杭州!”
雷媚一愣:“你让我留在杭州?”
“是!”
欧阳四海的回答只有一个字。
雷媚略加深思,问:“能不能告诉我原因?”
欧阳四海也没有拐弯抹角:“经此一役,你们雷家已经站在了我们方家的对立面,成了我们方家的敌人,如果有机会,我相信你们雷家一定会把我们方家给彻底地铲除,在我的眼里雷老虎不足为虑,如果说雷家还有人能对方家构成威胁的话,那这个人就只有你雷媚了。”
雷媚笑了,她笑得很妩媚:“方夫人也太看得起雷媚了。”
欧阳四海回答说:“我这么做别人也许会说我是杞人忧天,但是作为方家的主人,就必须根除一切对方家构成的威胁,如果我的所虑成真的话,那你将比雷老虎可怕得多,而对付你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你留在杭州,我不想相信你在我的眼鼻子下还能做出什么伤害我们方家的事来。”
雷媚叹息:“这么说我是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欧阳四海没有说话。
雷媚跟着问他:“那你可不可以放过老虎,他只是一时冲动……。”
欧阳四海回答说:“雷老虎的事就让官府来处置。”
“行,”雷媚臻首点点:“他也该吃点苦头了。”
“每个人做错事他都应该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