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若水的心刹时“咯噔”地剧痛了一下,就好像是被上官羽的剑刺着了一般。她暗吃了一怔,没有接过上官羽递过来的轩辕剑,缓声说道:“我一个弱女子不懂剑法,也不敢拥配此剑,上官公子就不必如此多礼了!”
“上官公子心怀感激,可谓有情有义;若水姑娘不肯收下轩辕剑,可谓深明大义。宝剑配英雄,上官公子你还是留着此剑吧,日后一统江湖、号令天下全凭此剑!”乘马浮云这一番话语,轻而易举地解开了上官羽和冼若水之间的难堪场面。
冼若水朝着上官羽微微一笑后,粉脸低垂。其实,她虽然面生微笑,但她的的心却在滴血。她心里暗道:“与其说羽哥哥他是为受我的折磨而来到这世上的,还不如说我虞楚楚是受羽哥哥的折磨而活在这世上的!”
上官羽在不经意间也朝冼若水看了一眼。上官羽那深邃的眼神与冼若水那皎洁的明眸瞬间相对着,仿佛心有灵犀。上官羽心里想道:“这若水姑娘的微笑,和楚儿的微笑一样的甜美!”他当下向冼若水又报以淡淡的微笑。上官羽喃喃细语道:“就是这样甜美的微笑,我上官羽一辈子都忘不了!”
上官羽也法分辨出冼若水那黑珍珠般的明眸和虞楚楚那黑珍珠般的明眸存在任何的差别。他心里暗想:“楚儿的眼神早已在我的心中生了根,我永生都不会忘记。难道这若水姑娘和楚儿是孪生的姐妹?”
……
酉牌时分,太阳早已偏西,一抹残阳斜照在若水谷后花园的阁楼上。冼若水端坐在崖柏古琴的旁边,撩起了长长的流云袖,轻轻地抚了抚琴。她的纤纤指尖在尾弦上轻轻地一挑,只听得“铮”的一声,打破了若水谷的宁静。
冼若水紧接着拔动了琴弦,弹奏起《若水心经的后四章:“若强,不可识;若尤,唯不争;若治,道乃久;若虚,生有。”琴声悠扬悦耳,一会儿似云中飞鸟轻盈展翅钻入云宵,一会儿又似海棠花瓣飘落海棠湖畔;一会儿似瀑布将晶莹水花泻满一地,一会儿又似山涧小泉追逐青青绿草。冼若水抚琴抚得如痴如醉,以崖柏古琴之声演绎着《若水心经的精妙。
上官羽闻得琴声,缓步走去。他静静地坐在阁楼的一旁,听得入了神。“楚儿!楚儿!”上官羽在心里呼唤着虞楚楚。
一曲奏罢,冼若水缓缓起了身。她见上官羽若其事地呆坐在那里,遂上前施礼,悠悠说道:“小女子琴技粗俗,惊扰上官公子的雅致,还请上官公子海涵怎个!”
“冼姑娘弹奏如此天籁之音,精妙之声,旷世难求!”上官羽缓过了神,对冼若水的琴技大为赞赏。
“上官公子谬赞了!”冼若水轻轻地看了上官羽一眼,依然淡淡说道。
“楚儿!”上官羽又向冼若水轻轻地唤了一声。
“上官公子,你真的是认人了。小女子我是冼若水,不你的那位‘楚儿!’”冼若水淡淡地向上官羽解释后,缓缓地离开了后花园的阁楼。
十七的月亮被玉兔儿舔了一个角,静静地挂在若水谷的后花园阁楼的上空;几只萤火虫在阁楼的崖柏古琴周围飞来飞去。
上官羽拿着一瓶酒,对着天空之中的月亮说:“月亮呀月亮,来,和我一起喝个醉!”上官羽大口大口地将酒灌下了肚子。他想起了虞楚楚,向天空上的月亮长长地吐了一缕酒气,压郁着思念的心情,又低声地唤了两声:“楚儿!楚儿!”
其实,上官羽的心里早就想到了:“冼若水就是楚儿!可是她为什么不肯承认?为什么还要这样冷然地对着我?”他忧郁苦闷的心情化作了眼角的两朵泪花。
冼若水悄悄地躲在若水谷后花园阁楼的桂花树旁,她见上官羽邀月饮酒、苦不堪言的样子,心里也是一般的难受。
冼若水也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月亮,见天上的月亮虽然有着残缺的美丽,但是又怎能和七夕那充满浪漫相提并论呢?一种情丝涌上冼若水的心头。
月亮之下,有两人窃窃私语,也有两人浓浓爱的心语。冼若水只觉得耳边回荡着:“‘我上官羽对月起誓,爱虞楚楚永远!’‘我虞楚楚对月起誓,不负上官羽永远!’”
冼若水感觉到两条热泪像小虫儿游过了自己的耳边。她在心里轻声地唤了两声:“羽哥哥!羽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