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琴声悠扬悦耳,一会儿似瀑布将晶莹水花泻满一地,一会儿似山涧小泉追逐青青绿草,一会儿又似云中飞鸟轻盈展翅钻入云宵。墨兰听得入神,她仿佛牵着小师哥妙弦如斯的手,追逐在草地林间。
虞楚楚抚琴抚得如痴如醉,以琴声传心声。她将心声付琴声,穿过了若水谷,飘向远方,直飘进上官羽的心里。虞楚楚心里暗道:“哎!我怎的又想起了他呢?虞楚楚呀虞楚楚,你不可以在心脑里闪他么?”
墨兰突然将眉头一皱,心道:“若水姐姐的琴韵怎的倏然间杂乱了起来呢?”她朝虞楚楚看去。只见虞楚楚的眼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挂起了泪花。她关心地说道:“若水姐姐,你大病初愈,你应该知道的。还是歇一歇吧!”
虞楚楚朝墨兰淡淡一笑道:“让墨兰妹妹挂心了!”说罢遂将琴声停了下来。虞楚楚想起了自己被魏国剑狂鲁剑川逼下悬崖,心里仍有余悸:“真是细思恐极!”
墨兰对虞楚楚道:“若水姐姐,我们走,别让师父他们等急了!”
虞楚楚“嗯”了一声,遂和墨兰走了开去。
……
泽州城鲁太守死得恐怖离奇,他的头颅还被悬挂在泽州城的城墙之上。泽州城的副太守涂辽同样也死得可怕。
对于泽州城两位太守的死,众说纷纭,有的人说是死于流月剑法,有的人说是死于幽冥剑法。然而,传闻最多的,却是死于“上善九境”的剑法。一时间江湖沸沸扬扬、人心惶惶。
泽州城的两位太守惨死并不算太恐怖,其实更恐怖的是,泽州城还遭遇了屠城,很多守城的将士也被离奇杀死,而且往往是一剑致死,就连当时泽州城守城的哼、哈两将也是被同一个人杀死的,一人一剑。
有一位幸存的当时参与值守的目击者士卒回忆:那天中午时分,哼、哈两将正在城楼值守,城楼外约二百多米处的突然一个身影,如闪电般飞至哼、哈两位将军的身边,哼、哈两将一点反应也来不及作出,就倒地身亡。那杀人者的剑法之快,超乎想像。那位士卒还说:“当时我躲在城墙的角落,见哼、哈两将被蓦然杀死,吓得昏死了过去。当我醒过来时,却发现自己尿湿了裤腿。”那位士卒的回忆,让所听者不惊骇,同时又把那位士卒吓得尿裤的事当作了笑话,在泽州城内外传播了起来。
泽州城的两位太守和哼、哈两将的死讯很快就传到了镇汉王司马季的耳朵中。司马季在镇静之中也不免心生余悸。因为,泽州城离镇汉并不遥远,才二三百里地,灾难是否会祸及镇汉?司马季的心中闪过一丝不安,“但愿下一个头颅落地的人不会是自己!”
“司马参将,你速去泽州城打听个虚实!”司马季缓缓呷了一口茶后,轻轻放下手中的兵书,转过头对司马溜道。
司马溜望了一眼司马季身旁的英之雄,不敢怠慢,“喏”地应了一声。
……
怕死是人的本性。泽州城已经是死气沉沉了,除了个别更卒在巡更以外,很少有百姓出来走动。
九月,泽州城的上空疏星淡月。司马溜身穿黑衣,背负长剑,夜探泽州城。他一个箭步,“嗖”的一声,就跃上了泽州城的城墙。然而,让司马溜觉得奇怪的是,竟然没有遇见一个把守的官兵。他心中暗怔:“难道这些官兵都被转移出去了?”
正当司马溜心里纳闷间,他只听得突然间“嘿嘿”两声干笑过后,有人举着火把大声喝道:“来得正好!”司马溜点慌,心中暗道:“难不成我让人发现了?”他遂将背上的命剑操在手中,潜伏在城墙的一个黑暗角落里。
“鲁剑川!你快将《上善九境的剑谱交出来,不然,就别怪我的剑情!”有人将火把往城墙上一插,发了一声恶狠狠的话。
“嘿嘿!我还道是谁?原来是浪弟,有话好说!”司马溜听见火光中有人对起了话,而且是以兄弟相称,他心中一振:“原来是魏国剑狂鲁剑川和端木浪兄弟。而鲁剑川是想和端木浪玩起‘黑吃黑’来?”“想必他们兄弟之间是因《上善九境剑谱而反目成仇。”
“鲁剑川,你别再假惺惺了,快将《上善九境剑谱交出来!”端木浪说着已经驰至鲁剑川的面前,他手中的寒冰剑“唰”的一声,指向了鲁剑川。司马溜看见火光中的那个叫‘鲁剑川’的人披头散发,相貌狰狞。
“真的要吗?要了你可就别后悔呀!”鲁剑川说罢,又“嘿嘿”地怪笑两声。司马溜只听得那笑声如鬼哭狼嚎,连毛骨都打起了冷颤。
“什么《上善九境?那分明只有《上善二境!不过,我鲁剑川早就练成了!”鲁剑川遂即又“嘿嘿”地狂笑了起来。只见他旋即间来了一个转身,手中的幽冥剑以迅雷不及俺耳之势就架开了端木浪的寒冰剑。端木浪暗吃了一惊,想不到鲁剑川的身形竟然如此之快。他细思恐极,差点就尖叫出来。端木浪心中暗骇道:“我确认过他的剑气,看来他已经练成了《上善九境的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