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份,黑手慕容飞突然被“叔父!”的喊声吵醒,他顺手抄起了身边的长剑,急忙问上官羽怎么回事。
“我好不容易才入了睡,却突然间做了一个恶梦!”上官羽吁道。
黑手慕容飞苦笑了一声,问道:“什么?公子原来还会做恶梦?”
“我梦见叔父被人杀死了!”
“梦幻而已,何必当真!”
“但愿只是一个梦幻!”上官羽长叹了一声,缓声道。上官羽虽然口中这么安慰自己,但是在他的心里,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不祥之感。他在梦境之中,清清楚楚地看见“一个黑衣人一剑就刺向叔父上官梁的右胸,叔父上官梁倒地不起。”
上官羽从恶梦中惊醒之后,就更加没有睡意了。他想起了叔父上官梁的模样:“高高的身子,微胖。叔父早年在定陶做过州府,养尊处优,六十多岁了,却一点也不显得苍老。”
上官羽没有父亲上官弘的印象,哪怕一丁点也没有。不过,叔父上官梁曾经告诉他说:“羽儿呀,你爹是被魏国剑魔鲁幽冥杀死的,你爹弘死的时候,你才刚过完周岁的生日。”
上官羽还是从管家上官秋的口中知道有关父亲上官弘的形象的,“上官公子,你的父亲与你的叔父长得简直一模一样,有时候我还认为你父亲他根本就没有死去!”
想起了这些,上官羽不禁流下了热泪。他心中叹道:“是的,见到了叔父,就像见到了父亲一样!叔父就是我的父亲!”
上官梁对待侄子上官羽如待亲生的儿子一样周致。但是上官梁唯一的一个儿子却在童孩的时候就已经夭折了。
上官梁曾经对上官羽说起:“羽儿呀,你爹的仇,还有上官府那血海深仇纵然要报,但是,比起国恨,你更应该有大丈夫的担当,家国情仇,应当以国为大!”
上官羽深深地谨记着叔父曾经说过的话。他在心中暗暗起誓:“叔父所说没,我上官羽当以国为大,救天下黎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杀父之仇必报!叔父之恩必报!”
想起这些,上官羽的眼角泛出了泪花。
不多时,东方开始泛白。上官羽向窗外远远望去,只见远方的青山如帐,有如大兵压境之势。
上官羽唤醒还在酣睡的黑手慕容飞,叮嘱黑手慕容飞在此间静候几天,等待右瘸子老板的消息。“黑手,我放心不下叔父,我可得先行回东阳去!”
“那我就在这里多待几天,看看右瘸子是不是真的就有公孙良的消息!”黑手慕容飞道。
上官羽草草用过早膳之后,遂跨上了“赤龙”。他向黑手慕容飞又细声叮嘱了几句。上官羽“驾”的一声,那“赤龙”一声长嘶,遂奋蹄扬尘,像箭一样飞驰了开去。
第三日午牌时分,上官羽就到了章城的城郊。他见路旁有一家茶亭,遂“吁”的一声勒住了“赤龙”。
上官羽跳下马来,歇脚休息,向店家要了一碗茶水。
上官羽端起茶碗正要喝茶,却听得“哒”“哒”的马蹄之声自远而近,不一会就见有两骑骤然而至。他放眼看去,只见那两骑跳下人来,一个高个子长得鹰鼻狮口,相貌狰狞;另一个长得比较胖,却满腮胡须,双目暴露。
那两人在上官羽的旁边找了位置坐了下来。高个子大声嚷道:“小二,快来两碗茶水,要热的!”
“喏!”店小二长声应道。
上官羽一边喝起茶水,一边心里暗道:“看样子就是两个十足的坏蛋!”
那高个子朝上官羽看去,倏然嚷道:“公子哥,我们做朋友吧?”
“抱歉!”上官羽冷然一笑道:“本公子只想做个静男!”
那高个子“嘿嘿”笑道:“我爹可是鲁刚,家里有的是矿!”
“你勒个去吧!”上官羽又一声冷笑道,“本公子没心情!”
“我靠,也太没礼貌了!”那胖个子却“嘿嘿”笑道,“哥,他真不识抬举,你就算了吧!”
“看来是个高级丧!”那高个子又“嘿嘿”了两声,怪道:“睬他就唆!”
上官羽心里惦记着叔父的安危,也就没有再理他们。他饮茶毕,正想掏钱付茶费,那知耳边却传来那两个人悄悄闲聊的声音。上官羽凝心侧目,竖耳听将过去,只听得:“川兄,听说东阳上官府两天之间发生了五宗命案,也不知是真是假?”胖个子向高个子打探道。
“我也是昨天在邯州府打听到的,上官梁是被人杀死的,一剑致命,死得离奇诡异!”那个叫“川兄”的高个子道,“我还听说上官梁被杀死的前一天晚上,上官府的四位护法也被杀死了,而且也死得诡异,都是一剑致命!浪弟,我还听说,上官四护法的胸口都出现了一个月牙般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