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凌竹心回礼。除了自己一母同胞的四皇子,她与其他的姐妹兄弟,是不甚亲昵的。
当然,也不会刻意疏远。只持着最平常的礼节和关系。
“今日甚巧,皇姐也来找父皇?”他单手背后,眼色直白,话中透着一丝攻意,“皇姐方才从边关回来,不在家多歇息几日?”
凌霄是有些不满的,那日,父皇没允他北上游行。
更是发战后才知道,父皇竟暗下给了她令牌。
“哦,对了。还未恭喜皇姐,如今又得一功。”凌霄这腰弯得有些敷衍,俯身不够。
凌竹心淡笑垂眸,不做附和也不辩驳。“三弟请。”
“皇姐先请。”
她这个三弟,性子和话语都直白些。相比起那然贵妃一脉,他行事作风豪迈直接。不过,说起来,也没有什么坏心思。
至少现在她还没发现。
进养心殿时,凌楚仁正在享用着银耳莲子羹。不用想,自然是然贵妃派人送来的。
“参见父皇。”二人俯身行礼。
凌楚仁不紧不慢咽下那口粥,才开口,“都起来吧。”
………
他看着凌竹心,“此次与蛮枫一战,你做的不。”
他眼神微眯,好像在毫不吝啬地褒奖她。
“父皇过奖。”她低头,“皇恩浩荡,军民心之所向父皇,是天意助我邶银。”
“行了,这些场面话就不必说了。”凌楚仁还是笑得和善,很满意自己女儿的样子。
可君心难测,谁知道,他心内真实的意思呢?
“今日父皇召你二人前来,是想问问你们,关于江南水调一事……你们二人,可有谁愿去?”
凌霄眼睛亮了一下,而后又掩饰下来。还是待父皇意思明了之后再说,免得和上次一样。
凌楚仁眼神在二人之间徘徊。
“今日朝中,父皇没有和诸位大臣商讨此事吗?”
今晨的早朝,她没有参加。
“此事便是今日朝中所提出。”他说。
如今将要入冬,先前所建水利工事,已有数年。今年暴雨多发时,似有决堤隐患。
故而如今派人前去,赶在明年雨季之前,办好此事。
“原本朕是打算派常洳常大人前去监管此事,不过,他如今正致力于浙州私银一案,快要结案了。不适分心。”
凌竹心心下蔑笑,常洳去查,那这私银案,定然是查不到敬国公一派头上了。不过也好,就让他们再窃生一些时日,日后,皆由自己了解也未尝不可。
凌温传位凌楚仁的第二年,朝中官员有了许多改革。
同年,便也向民间大肆选拔人才。
只是,其中可用的寥寥几。
故而如今朝中官员,深得皇心的并不多。且基本各司其位各有要事。
说来也怪,邶银地广人丰,不由得想,也许有人才被埋没了。
现如今朝堂上,只有几位皇嗣们的时间稍微自由一些。
水调一事事关民生。凌楚仁很看重,所以除了派去几个资质尚可的官员,还要再派个信得过的去,才能安心。
“父皇,女儿这些日子车马劳顿,还未调整过来,此事,不如还是交给三弟吧。”
凌楚仁沉了下眸子,看向凌霄。
懂了父皇的意思,凌霄接过话语,“孩儿谨遵圣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