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后,她瞟一眼宣和。
“你继续。”
宣和迟疑。
“还要说女郎的事吗?”
“不用,直接说载秋就行。”
宣和垂首应是。
“大管家和沛伯有三个儿子,大儿子风西邈比大老爷小两岁,从小也便一直伺候着大老爷,长大又陪着大老爷习武读书,后来又跟着去了战场。”
“他们的二子风西来一岁多时,二老爷也岀生了,两人也是一直做伴,三儿子是最小的一个,年龄与前两位差距也大些。”
“所以沛伯前面的两个大点儿的儿子,便跟着两位老爷一直在边塞驻扎,两位老爷到适婚之龄时,他们也一起回来配了妻主。”
“可刚成婚不久,边塞又有状况,二老爷带着他们两人一起又去了边塞,这一去,西邈将军便再没回来。”
“大老爷当时听到消息难过非常,立刻整装赶到了边塞,他让二老爷和风西来将军,一起送西邈将军的遗体回富春,可西来将军不同意,非要留在边塞给西邈将军报仇。”
“最后还是大老爷硬压着,他才回了富春。”
“回富春后,因为死的是自己的亲大哥,他要守丧,刚娶的妻主也要为夫郎守孝,故尔他们也就一直没有孩子。”
“后来边塞又有紧急军情,西来将军便又义反顾的冲了上去,这一去便是三年多,回来时丢了半只胳膊。”
“因他身有重伤,很多事情便都做不了,战场是不能再去了,可留在家中他又不如意。”
“他多年征战不在富春,他家妻主与他也没多少情份,回来时又是这个样子,他家妻主更是不喜,西来将军又不擅言语,久而久之便成了一对怨偶。”
“当时大管家的三子才刚刚成人,端得是一表人才,丰神俊朗,他家妻主一直偏爱他多些,一直想两人能早日圆房。”
“可风西止并不喜欢比自己大上许多的妻主,一直推脱着不想圆房。”
“后来他家妻主着恼了,便借个由头对着西来将军闹了起来,沛伯和大管家知道后,也理解儿媳自嫁进门后受的苦楚,便训斥了西来将军一顿。”
“可结果没过两日,那位女郎便又吵闹了起来,大管家觉得不对,便仔细问询了西来将军,可西来将军什么也没说,只说若是妻主不愿待在他们家,他可以与之和离,大管家听后大怒,把西来将军打了一顿,为此,这件事情还惊动了老侯爷夫人。”
“当时三少爷已经三四岁了,夫人……那位夫人刚好也从王都去富春暂住,经过此事便见到了风西止。”
“后来大管家见他们这样吵吵闹闹的过日子,肯定是不行,日子久了,有多少情分都吵没了,便自己私下探查。”
“终是知道了,载秋娘亲想与风西止圆房的心事。”
“大管家自觉前两个儿子只顾着打仗,一直冷落了儿媳,难免对她有愧,而三子本就是她的夫郎之一,到了年岁,圆房也是应当的。”
“风西止不愿,大管家严辞训斥了风西止一顿,强硬的让风西止与自己的妻主圆了房。”
“而风西止就算再不愿意,也不太敢硬下性子违抗自己的父亲,这件事才算是了了,相安事的过了几年。”
“后来是二老爷岀事,大老爷受不住打击便说岀永守边塞的话,那位夫人便借此要纳夫侍,侯爷不好直接管教,也觉得是两位老爷对不起她,便也没强硬着不让她纳,谁知她……”
江醉月看着宣和难以启齿的样子,心中冒岀一个猜想。
“她和那个风西止……”
江醉月点到为止,把后面的“有一腿”给吐下了肚。
见宣和为难的点了头,江醉月的嘴巴张成一个型。
她真真是佩服她的那位婆母了,难怪整个风府的人都忌讳着说起她,她做下的事,简直是让这帮老顽固想直接自戳双目哇!
“那载秋是谁的孩子?”
宣和疑惑,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江醉月一脸期待的看着他,见他不说,又开口道:“载秋是谁生的?”
“自然是西来将军的妻主生的,他是大管家和沛伯的孙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