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桦08年初迎春节前夕
“小雨,我们私奔吧。”男人握着萧雨的手微微收紧,他脸庞有着多日未睡的疲惫,可眼神却坚定,“你去迎春节跳舞这分明是你爹要断了我俩啊,以你的资质,肯定会入选的,求你了,小雨,和我走吧!你要是入了宫,我俩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男人看着眼前的女人,她也不小了,跟着自己耗了这么些年,可自己却始终没有给她安定的生活,这么想着,最后的话也渐渐没有了底气。
“阿良,我知道,我也不愿的,可是,可是我爹非要我跳啊,我没有办法,我没得选的。”
萧雨出身大家闺秀,父亲从小要求她学习舞蹈,入宫便有大好前途。
阿良是个教书先生,手是拿笔杆子的,光凭孑然一身的文采还不足以打动萧雨父母将心爱的女儿交予自己。
在这个时代,文是有些没落的,固执的,甚至是有些孤傲的。若是个粗人倒是还愿意放弃一切拿起刀剑凭一腔热血上阵杀敌,也算报效家国。
“我是不会放弃的!所以你一定不要放弃好么?”
阿良和萧雨的对话随着初春的风飘啊飘,随着花香和浅梦钻入了梦蜻的耳朵里。
“雨姐姐,阿良哥,你们……”梦蜻是来找萧雨的,听到他俩的对话,反问道:“雨姐姐,原来你这么不喜欢跳舞啊,那你们怎么办?明天就要上台了。”
萧雨原本黯淡的瞳光在看到梦蜻的那一刻突然亮了起来。
“小蜻,你不是说你喜欢跳舞么,你想不想进宫,虽然你姐姐不愿,但你自己的心意呢?”
“我想啊,可是我……”梦蜻仿佛知道了些什么,开始了犹豫不决,“我怕,我不会跳……”
“你愿不愿意学,如果没人拦着你,你会去学么?”萧雨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又道:“小蜻,我知道你是愿意的,就当是姐姐求你了。”
梦蜻知道自己是不会拒绝的,那一晚,梦蜻学着萧雨的姿态,跟着萧雨学舞蹈,跳了整夜,倒学了个几分的样子。
……
迎春节到来的那天,梦蜻天未亮就出了门,梦蝶知道她心心念念那个大乐师,也就并没有阻止她,在家准备着做饭,今天是妹妹梦蜻的十八岁生日,她想给妹妹一个惊喜。
外面已经锣鼓喧天,凤舞阁早就水泄不通,梦蜻早早就来了,卡在凤舞阁的梁柱上,她早就意识到陆地已经没有可以下脚的地方了,这个位置她考察了好久,观赏位置绝佳,还没人知道!
很快有不少的军人伴着盔甲“铛啷”的声响进入大厅,被簇拥着的皇帝扶着一个矮小的太监,缓步坐上主位。
吉时已到,各位参加选拔的舞者都已入座,梦蜻放眼望去很快就看到了萧雨。
萧雨看到她的位置也是一惊,随后对她眨眼睛,示意让她注意分寸。
随着凤舞阁楼主的一声令下,只见万民皆跪,赵帝缓缓起身,威严万分,只听他那一声“开始”,台上台下都沸腾了起来,大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没有给皇帝下跪的梦蜻尽量蜷缩着身子,生怕被发现后小命不保。
可她一直在寻找那个大乐师,怎么不见呢?
突然,她感觉一阵失重,原来她顾着找人,脚底一滑,正想着怎样才能死得不难看,却突然被人拦腰一抱。
梦蜻只一眼,就知道是谁了。
那人有着乌黑的长发,美丽诱人的桃花眼闪着自信的光芒,而眼尾的胭脂却缱绻旖旎,手虽在她腰上却不失轻重,恰到好处。
他腾起将她接下,风带起他的面纱,惊鸿一瞥,唇红齿白。
空气中似乎还回荡着青年动人的音色。
“没事吧?”
他们已经落地很久,可梦蜻依旧没有回神。
赵音容刚从侧方入场便觉周身空气流转过速,警觉如他,抬眼便看到一抹身影蓦然坠下,他来不及多想,身体已作出反应。
众人都吓得一声不敢吭,赵音容见梦蜻没事,很快便放开她回到赵帝身边了。
可梦蜻偏偏这时才回神,赶紧朝着赵帝跪下,头低了又低,万万不敢抬起。
萧雨见到她这样,也吓得不由站了起来,被旁边的小厮拉了一把才又缓缓坐下,可把在椅子上的手却握着面具止不住地颤抖。
赵音容见赵帝不说话,怕他生气,不由抬手安抚着他。
赵帝也微微点头,看梦蜻吓得不轻也不准备为难与她,只是说:“迎春节人多就是热闹啊,只是脚下的路再少也要脚踏实地本本分分才是,这种没有礼仪的事切不可再做了,摔下事小,打断迎春的事大,知道了吗?”
梦蜻不敢抬头只好连连点头,忙道:“是是是。”
赵音容轻声咳了咳,再次上前来,扶起梦蜻向众人打趣道:“看来凤舞阁还是太小了啊。”说罢示意梦蜻跟着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