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羽不可思议,她怎么也没有料到吴柠会说出恩人这个词。
这个词实在太重太重了,重的苏安羽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呆呆的看着吴柠。她当初想要帮吴柠,对他们伸出援手的时候,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让吴柠和李向阳将她当成恩人看待。
他们可以是朋友,可以是姐妹,甚至可以是家人,但吴柠将她看成了恩人,这么厚重却又令人惶恐的词。
“我说的是认真的。”吴柠看着苏安羽,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你,我和向阳才犹如重获新生,我找到了自己喜欢的工作,还能因此去参加比赛。向阳更是可以接受最好的教育。这些事情对你来说可能只是微不足道的顺便帮了下,但改变了我和向阳的人生。我们都很感激你。”
“我们”苏安羽低声念着,等反应过来才再看向吴柠,“你指的还有向阳吴柠,你每天到底都在跟向阳说什么话你在告诉他什么”
“我在告诉他不要忘了自己的父亲,更不要忘了你的恩情。我们住在这里,不代表就是理所当然,等他长大以后一定要报答你们。”吴柠说:“我现在努力的工作参加比赛,也是想做出更好的作品,取得一些好成绩,到时候也能够还一些你的恩情。”
苏安羽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甚至企图从吴柠的脸上找到一丝丝她开玩笑的证据,可惜没有,吴柠说每一句话的神情都是认真的,她是非常严肃的在说这件事情。
正因为如此苏安羽才更加的担忧,她不知道吴柠是什么时候开始渐渐的有了这样的想法,至少她刚带着李向阳住进来的时候是没有这样想法的。
“你”苏安羽已然找不到任何只言片语来回答吴柠的话。
吴柠却仿佛没有感觉到苏安羽的神绪变化,继续着自己的那一套说词。
又是一阵风吹过,苏安羽心头却只剩下了烦躁,她匆匆跟吴柠结束谈话,逃一般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冲过去抱住邶斯年。
“怎么了”邶斯年感觉到苏安羽低落的情绪。
苏安羽闷声道,“斯年,吴柠怎么了”
“安羽,半年前我曾想带吴柠看去心理医生,可惜被她拒绝了,她很反感我再提起这件事情,我也没有再强求过她。不过我觉得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希望带她去看看。她一直没能从李耀的事情里走出来,不仅如此她的情绪和想法都在因为周围的事情不停的转变,偶尔听见玩笑话她也非常认真。”
苏安羽抬头,“我也觉得她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心理问题并不是什么令人难堪的事情。”
“她很固执怕是很难说服她。”邶斯年说。
苏安羽想了会,“如果让向阳去说呢。”
“恐怕不行,她现在心底最在意的就是向阳对她的态度
,要是让向阳去说的话,恐怕她会认为是向阳嫌弃她了。”邶斯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