邶斯年的哭声拉回了水箱里小贝壳的思绪,她一动不动的看着邶斯年,“爹地。”
“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我会救你出来的的。”邶斯年无措,茫然,痛苦,这一刻他感觉到自己原来这么的没有用,原来他可以无能到这个地步。
他救不了苏安羽,现在也救了小贝壳。
他什么也做不了。
以前的苏安羽他护不了,现在的苏安羽他也一样保护不了。
邶斯年崩溃的哭泣着,他不再压抑自己的哭声,他抵着水箱,哭得撕心裂肺,“小贝壳,爹地好没用,爹地打不开锁。怎么办啊,你告诉爹地,我要怎么办才能够救你啊,你告诉我。”
“爹地,不哭,我不怕”小贝壳再说话时,已经有水灌进她的嘴里,可是她还是伸出小手贴着水箱内侧,她想擦干邶斯年脸颊上的泪水,她想让他的爹地不要再这么伤心了。
她很心疼。
邶斯年看着小贝壳这事模样更为崩溃,他亲眼看着水继续一点点的上升,他眼看着水位到达了小贝壳的鼻尖,小贝壳想再说什么,已经发不出声音。
邶斯年慌忙起身,找遍屋子的每一个地方,最终在厨房角落里发现了装修工作用的锤子,邶斯年不再犹豫,握紧锤子朝着水箱一次又一次的重击。
水箱玻璃太厚了,连续几次下去,只裂开一点点细缝。
邶斯年早就顾不了一切,他的女儿在里面,他不能停,他也不停。
他流了太多的血,头渐渐有些晕眩,手臂不停的颤抖,血仍不停的流着,邶斯年感知不到周围的任何变化,自然也听不见楼下那刺耳的的警鸣声和救护车的声音。
他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
他要救小贝壳,他要带小贝壳回去见苏安羽。
苏安羽还会活着吗
她的命不是系在张宇铭的身上,如今张宇铭
没关系的,如果苏安羽不在了
他
他至少也把小贝壳带回去了,等将小贝壳抚养长大,他就去找她。只是要苏安羽多等他几年了,因为他得陪小贝壳几年,他得
他得完成跟她的约定。
泪早就不知流了多少,整颗心都死了几回了,哪里还有其它的感觉。
邶斯年的力气越来越小,身体渐渐变得无力。
对于这种自己的力气像是被一点点抽离身体里的感觉,邶斯年只有无力,他现在早就被这种痛苦的无力感淹没,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曾经的那些自信是哪里来了。
他连自己的妻女都保护不了,他活着得意义是什么。
在这种胡思乱想中,在一下又一下的敲击声里,邶斯年渐渐失去了7意识,他在水箱前晕了过去,他没有注意到,他最后敲下去的那一击,玻璃水箱终于裂开了一条细缝。
冰冷的水顺着细缝一点点的
流了出来,水流在地板上,湿了邶斯年的一身衣衫,冲刷着他手掌上的血液,露出了触目惊心的伤口。
警方到达现场的时间,也因为眼前的情景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