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很想硬气一回,对苏石说不。但他也是真怕苏家军会动手,会取了自己的性命。
对了,那些衙役怎么还没有来?
平时出了府就可以在大街上看到开封府的衙役晃荡,今天他们都死到哪里去了?
如果这些衙役可以出现的话,就可以帮自己解开这个难题,他也不用丢面子,也不用当着小辈和三弟的面去低头。
想到衙役现在都没有来,赵从古便叹了口气。他很清楚,过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人来,那就不会有人来了,也就是说自已不会有任何的援军,现在一切都要靠自已。
想到靠自己,他不由看了一眼那正燃烧的香烛,这才发现,已经燃烧了大半,也就是说,到了他需要去做选择的时候。
同意?太丢脸面。
不同意?可能会丢性命。
两害相权取其轻。
这样的选择题,是个人就知道要如何的选择。赵从古也放弃所有的抵抗,决定以沉默不语来应对一切。
好在的是,苏石刚才说的是只要自已不开口说话,就算默认,这倒不用他真的去开口答应。大不了,大不了过了今天之后,自已不承认就是,回头多雇佣一些个护院,难不成苏石还会来第二次吗?
如同哑巴一般的赵从古,自从苏石派人点燃香烛之后就一句话也没有说,直到一炷香时间一过。苏石这才开了口,“很好,即然你选择同意,接下来就把我母亲的名字写入到族谱之中。至于我和我父亲的,你可以不用为难了。”
“对了,不要妄想不承认今天的一切,如果今天晚上还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明天我还会来。你也大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去挑选更多的护院。说实话,回到汴梁城已经有几天了,不管是我还是我的苏家军都已经多日未有人命在手,还真有些不习惯呢,哈哈,哈哈哈。”
猖狂的大笑。
就是猖狂。
苏石就是摆出一幅高压态势而来,为的就是告诉所有人,惹怒了自已的下场为何。
再说完这些话之后,也不管赵从古脸上露出的那难看的神情,苏石一挥手,带着大批的苏家军这便转身出了安国公府。原本跟随的赵从贽却留了下来。
虽然他很不想在这个时候面对大哥,可如果真的要改族谱的话,他如果在汴梁城中那就一定要在场,这是躲不过去的。
相比于大哥的怒火,赵从贽更关心的是儿子还能不能继续的当伴读,这才是他们家的大事。
苏石一出安国公府,就看到大街上不时就会有一些壮年男子在走动着。这些人虽然穿着普通百姓的衣服,但苏石还是一眼可以看出,他们应该就是密谍司的暗探。
知道衙役们没有出现,应该就是这些人的功劳。苏石便向着楼阳点头示意道:“去,但凡是今天过来的暗探,一人给他们十贯辛苦钱。”
苏石有钱,如果他想,可以拥有更多的钱,这又何偿不是一种优势?
撒钱的结果,就是苏石想要告诉所有人,只要肯为他办事,那就可以获得好处,还是极大的好处。
说起来,这一次来到赵从古这里他也在赌。
赌对方惜命。
苏石当然不能真的杀了赵从古,不然的话,娘亲那里也是没办法交待。好在的是,他赌赢了。
楼阳叫来了龙行云和虎行风去办这件事情,然后送苏石上了马车,直奔皇宫而去。
苏石可不相信,凭着自已传个信,密谍司就可以为之所用。没有官家的同意,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进宫去见官家,去谢恩。
官家最重体面,苏石如果不去,也许赵祯嘴上不会说些什么,可难保心中不会有什么意见。
苏石去了,或许连赵祯的面都见不到,但这却是一种态度,让赵祯知晓后会心中高兴,这便足够了。
皇宫之外,苏石马车停了下来,楼阳便拿着苏石的拜贴来到了门口,递给了值守的禁军,表明了来意。跟着就是漫长的等待。
紫宸殿中,张茂则寻到赵祯批改奏书休息的机会,说了苏石求见的事情。果然赵祯的眼中一道高兴之意一闪而过。
苏石是混帐了一些,甚至有时候做事还十分的鲁莽。但他对自已是真的恭敬,知道事后请罪,就凭着这一条,赵祯就认为这是一个不错的臣子。
做为帝王而言,所有大臣都是一派和气,这并非是他想要的。他需要臣子们内斗,如此才能更好的依靠他,他才能施展着平衡之术,从中取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