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外卖办起来以后,烛幽君有几天没来了。
狐狸忧心忡忡,担心是不是冥府巴蛇出了什么变故,或者是那个偷狐族秘宝幕后黑手又做了什么坏事。
垂方信誓旦旦说这是烛幽君在憋个什么大招,指不定能晃荡出一肚子坏水。
但经常来食堂吃饭冥府阴差们表示:“巴蛇在冥府关着呢,最近还针对他出了一种最新刑罚在他面前吃小老板外卖。”
李妙代入了一下那个场景,身临其境地哆嗦了一下:“太可怕了,果然妖还是不能做坏事。”
垂方更加笃定,他就是在憋着坏。
司南星倒是觉得很正常:“烛幽君本来就有事要做,现在外卖开通了,他不用特地跑食堂来,不是很正常事情吗”
垂方还要再说什么,司南星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真要是这么闲,帮我把那袋子蒜剥了。”
垂方闭上了嘴。
司南星说一袋子可不是一塑料袋,而是整整一蛇皮袋蒜,据说是六叔听说他在开食堂,觉得这些配料他用得上,快递寄过来。
垂方一度以为他六叔在乡下种地,等知道这一袋蒜都是他在自家阳台种,堂堂剑灵也对这位退休老同志表达了由衷尊敬。
司南星往椅子里一靠:“这可是你跟狐狸辛辛苦苦扛回来,怎么还不愿意剥”
“虽然我知道你俩用一根指头都能抬起这一袋蒜,但为了不吓到我等弱小凡人,你们还是合力演了一出齐心协力扛麻袋戏码,大概是痛苦模样太逼真,甚至有邻居问我是不是偷偷雇了童工。”
垂方气得跳脚:“谁是童工”
司南星故意露出笑容:“当然是狐狸了,他才两百岁,这妖怪里还是小孩呢。”
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垂方鼻子里出气,懒得跟他一般见识。
司南星却不会见好就收,还在试图忽悠他:“虽说重得要命,这一袋子蒜运费也比价值高,但好歹是我家里人支持我事业表现,是六叔一份心意,你真不考虑剥一下吗”
垂方斜眼瞧他,露出个嘲讽笑容:“怎么不找烛幽君啊烛幽君剥鸡蛋是一把好手,剥蒜想必也不会差。”
“我倒是想。”司南星叹了口气,一脸苦涩,“可人家不是忙着吗我总不能厚着脸皮专程把人叫过来剥个蒜吧”
“行行好吧,你要真让我一个人剥这么多蒜,剥完以后我估计也跟熏了大蒜吸血鬼一个德行。”
垂方明显有些动摇了,但还要问:“狐狸呢”
司南星悠悠叹了口气:“狐狸好歹是客人,他主动帮忙也就算了,哪有求着客人帮忙做事”
他又叹一口气,“要是小天在这,一定二话不说帮我剥蒜去了。”
司南天这几天白天有事,他们学校博物馆暑期办画展,据说有不少名画展出。学生会组织了学生做志愿者,司南天虽然还没正式入学,但已经在学生群里和不少学长学姐聊得熟悉了,也就自告奋勇去帮忙。
算算时间,他现在应该正在机场接机。
自从上次见鬼以后,司南天对这儿机场多少有一些微妙情绪,但现在是大白天,同行还有不少老师学生,一点也没有阴森模样,他也就放下了心。
他们来这儿是为了接一位书画鉴定专家,反正是名字前面带着一连串什么教授,什么院长那种大人物。司南天没记下来,但也没关系,因为基本也不会轮到他,他被拖来这凑数,纯粹是因为人高马大,能帮忙提箱子。
专家没吃飞机餐,老师本来想带着他在机场里面吃点,但他坚持机场里东西太贵,一定要去外面找个小店吃。
专家笑盈盈:“这是我习惯,即使是这个年代,很多城市里苍蝇小馆保留下来食物味道,依然有很多年前风味影子,这是这些精致连锁店铺所没有历史传承。”
“书画,和生活中各种民俗,也都是息息相关。”
他都这么说了,老师只好带着他走出机场,往边上还算繁华居民区走去。
这家最后选定了一家打扫得还算干净凉皮店,店里也没什么客人,三四十岁老板娘看到一下子进来了这么多人,还有些意外,愣了几秒才赶紧招待客人。
司南天注意到她边上站着一个手里捏着一叠宣传单女孩,对方看起来有些激动,看到一下子进来了这么多人,迅速低下了头,神色居然有些躲闪。
老板娘一时间顾不上她,她便低垂着头飞快挤过人群,消失在了店门口。
但她在柜台上还留了一张宣传单,司南天鬼使神差凑过去拿起来看了一眼。
那是一份简陋黑白宣传单,印了一些口号一般标语,司南天嘀咕了一句:“蜃神教”
“哎哟,你可别看那些这都是骗钱”老板娘转过身,一边往厨房走,一边风风火火地跟他解释,“最近突然多了好多这样人,宣传什么蜃神教,也不起个好听点名字,婶婶叫,我还叔叔叫呢”
“这种玩意都是刚开始说得好听,吉利话不要钱似往外倒,好像信了她教你就能一路走上人生巅峰,还不是要骗钱要么骗入会费,要么骗你买保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