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绪终于满意了，搬来椅子坐到曲渔旁边，拿起手机兴致勃勃地说：“我们先发条朋友圈官宣一下吧。”
曲渔差点把刚喝的水喷出来。
他按住戚绪的手，坚定地摇了摇头，然后又在手机备忘录上打字：我不想太高调，我们谈恋爱的事情能别让别人知道吗？
戚绪在学校里很有名，人脉很广，人气也很高，贸然官宣加出柜，作为他男朋友的曲渔必定会受到很多人的关注。
这不是曲渔想要的结果。
“好吧，听你的。”戚绪显得十分好说话，表情也和颜悦色。
他趴在桌子上，侧着头看曲渔，“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曲渔：没喜欢过。
他虽然内心是这么想的，但表面上却还要仔细回想。既然戚绪误以为他喜欢自己，那就这样误会着吧。
曲渔拿出纸笔，像写情书那样认真写道：从刚开学我就喜欢你了，因为你很帅，头发颜色很好看，打篮球时也很帅，性格很酷，而且我们是室友，你对我很好。
他的语言略显贫瘠和苍白，但已经努力在找戚绪身上值得喜欢的优点了。
恋爱中的戚绪智商为零。他看着曲渔写的东西，脸上露出法被他人见到的幸福表情。他低声问：“既然喜欢我，为什么要做出那么变态的事情？”
这件事还是让曲渔觉得很尴尬。他转头试图回避这个问题，又被戚绪伸手把头强行扭回来。
戚绪能看出他的羞耻和不愿回答，但还是充满恶趣味地继续问道：“嗯？不想回答吗？难道这就是你表达喜欢的方式，你...”
眼看戚绪的嘴越说越停不下来。曲渔索性凑过去，在他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戚绪整个人都僵硬了。
他盯着曲渔，欲言又止，脸和头发一样红。
“你怎么突然亲我？”戚绪大声说，“我还没做好准备。”
曲渔歪了歪头，亲嘴要什么准备？
戚绪的眼神飘忽不定，嘴里嘟囔着什么，最终略带别扭地开口：“再来一次。”
还没等曲渔反应，他就急切地凑过来，吻住了曲渔的唇瓣。他的手很大，温热的掌心握着曲渔的后颈。
曲渔静静被他吻着，睁着眼睛，看着他平时桀骜不驯的脸上露出沉醉的表情。
这就是恋爱么？曲渔似懂非懂。
虽然这一切发展都莫名其妙，但曲渔确实和戚绪开始谈恋爱了。
确认关系的第二天早上，曲渔是被戚绪叫醒的。他略带迷茫地被戚绪从床上扶起来，听他轻声细语地说：“曲渔，醒醒，先去洗漱，然后吃完早餐再去上课。”
曲渔没有吃早餐的习惯。他闭上眼睛准备继续睡。
戚绪继续喊他，眼看曲渔就要再次睡着，于是一咬牙，略带羞涩地低声在他耳边喊道：“宝宝，起来吃早饭。”
曲渔的眼睛猛然睁大。他醒了，被吓醒了，脸上带着清晰可见的震惊与恐惧。
戚绪脸色变黑，虽然效果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但曲渔总算是醒了。他把早餐放在桌子上，去卫生间接了一盆温水给曲渔洗漱用。
曲渔从卫生间出来后，拿起桌上的面包，撕开包装开始吃。他咀嚼的时候双眼放空，脸颊鼓鼓囊囊的，像小仓鼠。
“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就买了些比较常见且方便的早餐，你要是有喜欢吃的再跟我说。”戚绪撑着脸看他。
曲渔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动了动嘴唇，想问戚绪：你起这么早不困吗？又突然想起戚绪不会唇语，于是又闭上嘴唇。
谁知道戚绪却回答道：“我不困，习惯早起了，我每天会起来晨跑。”
说着，他突然有些别扭，伸出手勾住曲渔的手指，“以前我对你的关心很不够，最开始只当你是残疾人而怜悯你...没有考虑到你生活上真正的不便。后来还因为那件事欺负你，让你给我洗衣服，写作业，打扫宿舍卫生，对不起。”
戚绪的语气突然硬气了一点：“虽然那件事你也有...”
他顿了顿，语气重新变得温柔：“我会学手语，也有学着读口型...如果你觉得写字和我交流不方便，也可以给我发微信。如果我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你一定要告诉我。”
这种体贴程度会让曲渔觉得眼前的戚绪被调包了。
曲渔略显迟钝地点点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戚绪似乎是认真地想和他谈恋爱的。
这种感情他没办法回馈，只能在这三个月内尽力配合戚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