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周的日子里，曲渔都没再见到宋不云和林清越。只有晚上睡意朦胧时，他才隐约感到有人将他揽到怀里。两人像是在背地里谋划着什么。见不到主角，剧情进入了一个停滞点。曲渔却觉得这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这日，清远门的弟子们纷纷收拾随身物品，准备进入秘境。曲渔藏在人群中，目光寻找着宋不云和林清越的身影。他一旁的程山脸色复杂，最后还是轻轻喊了他一声。
“小渔，你今日是不是要随大师兄进入秘境？”程山问他。
曲渔转头看他，乌黑的眼瞳略带疑惑，不过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又冲他做口型，问道：怎么了？
程山的脸色很纠结，像是陷入了某种为难的境地。只他看着曲渔平静又昳丽的脸庞，还是没忍心将眼眸里的情意全数抹去。
曲渔的手心被塞了什么东西。他拿起来一看，是块类似令牌的东西，上面刻着古朴神秘的花纹，材质不好判断，摸着像玉石，但又不太准确。
“门内秘境虽不比其他，但到底还是凶险。何况你没有修为，更是十分危险。”程山叮嘱道：“若遇到万不得已的危险，就把这块牌子捏碎，只是别叫其他人看见了。”
曲渔看了看这牌子，又看了看程山。他示意程山将手掌伸出来，接着一笔一划地写字：你不去秘境吗？
程山苦笑一声，道：“我天赋愚钝，此前已去过好几次了，这次法陪你进去了。”
曲渔静静的看着他，接着露出浅淡的笑容，声说道：谢谢你。
程山看着他的笑容，原本隐去的情意又在眼中泛起了涟漪。他手指微动，像是想摸摸曲渔的脸庞。最终，他只是克制又小心翼翼地，在曲渔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再见，小渔。我去叫大师兄。”说完后，他就转身离去。
曲渔看着他的背影，又低下头看那牌子。在清远门这些日子，大多数时候是程山一直陪着他。或许是上次那个吻出了问题，才叫程山误会了什么。
曲渔虽不懂感情，但也能判断出，程山大概是喜欢上他了。他不是个自信的人，在感情一事上尤其。
只是——
一个在清远门潜伏多年的魔修，居然能甘愿将他的令牌交给一个没有修为的哑巴。曲渔不懂这其中的意味，只能姑且暂定为喜欢。
不，程山是个魔修。
要说他是怎么判断出的，大概就是从平日里相处的一点一滴吧。程山明明是清远门中人，却总像在观察什么。他看似为人热情，在门内却没有交心的好友，平日也不爱出风头。
不过，要说证据确凿，还是他之前某天晚上撞见程山与人通讯的场景。
那晚，林清越久久未归，曲渔想出去看看情况，却撞见程山和一黑袍人在后山联络。被人撞见后，程山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极为狠戾，却在看到是曲渔后又柔和下来。
曲渔又装出一副懵懂的样子，程山竟然就如此放过了他，还护送他回了林清越的洞府。
思绪回到现在，曲渔按了按眉心，将这块牌子塞进了怀里。
人非草木，孰能情。他做任务许久，早在数个世界中模仿出了和正常人一样的表现，会哭，会笑，会有许多表情。可他心底还是对情感缺少反应，自身感情也迟钝，不是完全没有，只是太过微薄。他心中偶然产生的那些对人的感情，就像是对花花草草般淡薄且不值一提。
林清越就在此时到来了，一身白衣，玉树临风，在人群中也格外显眼。
“小渔，你可准备好进入秘境？”他面带笑意，微微俯身问道。
曲渔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