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之中,房门就被人敲响。
来人是吴二喜,此时正站在门口端着早饭,来叫醒众人。
古小天开了门,把吴二喜迎进了屋里。
吴二喜将早饭放在了桌上,从兜里掏出一张纸交给古小天,低声道:“这都是荆湖中能说的上话的人物,你要想劝服荆湖,就得先劝服他们。”
看着纸上的人名,古小天笑了笑。
看来吴二喜昨天没少用功,不光写了人名,还写了职务,甚至可能出现的地方都写在了后面。
古小天捧起一碗小米粥,一边喝,一边扫视着上面的人名,看看到底该从谁先下手。
一夜没怎么睡的吴三桂才从床上起来,看到吴二喜在,一副怨恨的模样,鞋都来不急穿,一把就冲过去拎起了吴二喜的衣领,“你娘的告密贼,是不是又欠收拾了?”
吴二喜赶紧用一股祈求的眼神投向古小天。
古小天也会意,起身抓住吴三桂的手,摇了摇头。
吴三桂也无话可说,尽管此时还在生气,也依然松开了吴二喜。
喝完了一碗粥,古小天问道:“这名单上的人,你觉得我应该先去说服谁?”
吴二喜所提供的名单,上面人物多又关系复杂,或多或少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在。
至于那些单个的,古小天没想着先去说服,做事还是要有一些规划的,先劝服那些有牵连的,等这些人都拧成了一股绳,那些单个的也就不再好说什么。
如果那些单个的还是硬要反抗,就打到他服为止,若是打不服,就扔出荆湖。
不服自己的,不要也就不要了。
昨夜拟写这名单的时候,吴二喜其实心里就有一个方向了,如今又被问起,自然是将自己的想法全部说了出来。
“少爷,要我说先去说服这个人,这人算作是中层一派,不上也不下,但在丐帮里的关系还是不错,平时也会来我的店里逛逛,也好说话,也懂得满足,更懂得及时行乐。”
古小天点点头,看着吴二喜名单上所指的人,呢喃道:“刘四行,净衣派长老……平时多在湖边钓鱼,在净衣派人缘极好。”
随后,他就笑着问道吴三桂:“你是净衣派,还是污衣派?”
吴三桂撇撇嘴,“我什么也不是,我就是我!”
丐帮里面,分净衣派,污衣派。
两者最好区分,净衣派虽也会拿着个碗乞讨,但对于衣着还是有要求的,最起码要干干净净,可以见人。
污衣派就不管这些,邋遢就是他们的标签。
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净衣派和污衣派之间有没有什么矛盾。
收起名单,古小天吃完最后一口咸菜,就启程上路。
临走时,看着桌上那根玉竹棍,古小天问道:“真的不拿?”
吴三桂摇摇头,他若是拳法未能大成前,这根玉竹棍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拿起的。
古小天拿起玉竹棍,怀在胸前道:“你若是不拿,我先替你保管着,等哪天想好了,觉得自己可以拿起这根棍子了,我在还你。”
......
荆湖湖边。
这地方是净衣派的一个集结点。
净衣派最高层的几名长老不会在这里,他们净衣派做事都有章法,也有自己的规矩。
丐帮是个门派,是门派就自然会有大大小小的事情。
那些事情,污衣派的长老全都不管,自然全都落在了净衣派长老的手里,此时他们估计正在门派里处理一些大小事务。
而这个集结点,自然是交由除开大长老外,职务最大的刘四行来管理。
刘四行身穿一身日常山居装束,穿着棉袍和布鞋,头发也是梳理的整齐,面容还有几分清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家公子。
此时的刘四行正一个人安静的坐在湖边钓鱼。
钓了一个早上了,一条鱼也没咬钩。
其实说是钓鱼,更不如说是在养心。
刘四行加入丐帮的初衷也很简单,他认为这是个可以养心的地方,更何况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本就是荆湖人士,自然没有道理再去加入别的门派。
净衣派的弟子一般都看不起污衣派的弟子,认为那帮人就是邋遢到了极点,哪里是来帮派学武道的,分明是来混日子的。
平常也就只有刘四行能跟污衣派的人说上几句话,说的高兴了,还会和污衣派的弟子勾肩搭背,一起去垃圾堆里翻东西。
为此,刘四行在污衣派下层中的人缘极好。
古小天带着人来到了刘四行身边,搬来一个小马扎,坐在正在钓鱼的刘四行身边。
两人就这样沉默不语,古小天刚想开口问话,就被刘四行阻断,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刘四行轻声道:“先钓鱼。”
古小天挥挥手,发现在自己右手处还有一把鱼竿,像是刘四行提前就会知道古小天来一样,给古小天准备的。
抄起鱼竿,两个人都静默不语,默默钓鱼。
只是这鱼久久不上钩,古小天一等在等,到最后等的也有些无聊,竟打起瞌睡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一声上钩了,古小天连忙惊醒,就见到刘四行正在收杆。
果不其然,刘四行钓上来一条大鱼,若是烤着吃,一定肥美无比。
刘四行会心一笑,将鱼儿从鱼钩上取下,一把扔回湖里。
古小天疑惑道:“好不容易钓上来,又放了?”
刘四行笑道:“只为钓上来。”
收好了鱼竿,刘四行拍拍衣服,拱手作揖道:“早就听闻古少侠来荆湖了,本想找日子见见,是我考虑不周,反倒让你先来找我了。”
古小天也还了一礼,开门见山道:“我来此,就是想劝服你。”
哪知,刘四行想也没想的就点了头,“我知道,我也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