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齐之云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朱学牵着齐之云的手,让她躁动的心,稍微安静了一些。
只是这么久过去了,土老鼠还不回来,她有些不好的预感。
土老鼠的这个绝技,可以说是少有失手,要想抓到土老鼠,光有境界可不行,还得要有绝对的力量或者速度。
不然土老鼠有一百种方法从你眼皮子底下溜走。
此时,院内的土地正在沙沙作响。
众人赶忙奔到响声,传来的位置,土老鼠整个人灰头土脸,面相虚弱,有大半个身子还卡在土里,露出一个脑袋和小半截身子,就这样晕了过去。
齐之云找来了铲子和锄头,几人合力将土老鼠从土地里挖了出来,赶忙抗到床上。
检查了一番,土老鼠受了十分严重的内伤,左腿也让人打折了,实在是不清楚,就这么一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土老鼠又是怎么死里逃生的。
望着眼前身受重伤的土老鼠,齐之云有些懊悔,自家父去世后,这座山也便传到了齐之云手上,家父在世的时候常说这些人在外人眼里是恶人,但其实他们只不过是得不到重用,不得已才当上恶人,目的就是为了活下去,这些人把自己交给山上,所以他们也有义务要保护这些人的生命。
好在段鹏会点医术,简单的为土老鼠治疗了一番,但是这条左腿碎的太严重了一些,或许慕容云渺在的话,还是有几率能治好的,可是段鹏却无能为力。
古小天有些支支吾吾道:“齐寨主,土老鼠的伤,我们尽力了。”
齐之云摆了摆手道:“能保住他的性命就行,缺一条左腿而已,刚好能让他彻底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不在想这些江湖之事了。”
与此同时,院外响起了敲门声。篳趣閣
齐之云很好奇,这么晚了到底是谁还会来敲门?
自打这个“山寨”成立以来,齐之云的院门可从未有人敲响过。
想必一定是出了什么紧急的事。
打开院门,门前一幕实在是有些震撼。
段鹏看到后,都有些惊讶,小声道:“这些人中,有不少曾经在通缉令上看到过,久一点的也有个四、五年了,最近的也不过就两年前的事,没想到这些人居然都藏到山上来了。”
为首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
夜间山里的气温不比在城中,此时还是有凉风吹过,但这五大三粗的汉子,却还是光了个膀子,腰间别着两把屠刀,如果没听过他的事迹,肯定就以为这家伙不过是个杀猪的而已,其实这汉子之前确实是个杀猪的,只是有一身真气傍身,白天杀猪,晚上杀贪官,外号铁屠夫。
铁屠夫见齐之云开了门,带着一些怒火开口道:“齐妹子,你不把我们当成自家人?”
齐之云连连摇头否认。
“那为何干活只让土老鼠一个人去?就他土老鼠一个小盗贼而已,能活命都是万幸。”
齐之云被说的哑口无言。
她确实不擅长什么计谋,向来都是一个人行动的,这次也是事态紧急,迫不得已在求助了土老鼠,哪知会是这么个局面。
铁屠夫跨进了院子,直奔土老鼠的屋内,看了一眼土老鼠的伤势,唉声叹气。
命确实是保住了,只是这条左腿差不多是废了。
恐怕下半辈子,都得拄着拐了。
土老鼠跟铁屠夫算是过命的交情,两人相识说来也挺巧合,那一日,铁屠夫刚好杀到了一户贪官家里,正巧碰上了土老鼠来偷东西,两人都以为对方是这贪官家里的侍卫,斗了几个回合,要不是因为最后土老鼠怀里的那堆金银财宝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还真的就要斗个你死我活了。
杀的那个贪官,在当地名气不小,也算是朝廷一位高官的心腹之一了,在加上那晚因为两人的打斗耽误了一下各自的计划,他们两人也便被听到打斗声的人看见了面目,立马发布了通缉令。
哥俩后来就东躲西藏,寻摸这也不是个办法,所幸上山得了。
来到上山后,就遇到了齐之云,一开始铁屠夫看着眼前这个小娘们,是十分不服气的,但奈何齐之云的境界比他高,并且每每都是点到为止,不在于杀人,而在于让对方停止出手。
最后一合计,两人也就住在了山里。
如今,土老鼠遭遇了如今的场面,铁屠夫自然是坐不住了。
检查完了土老鼠的伤势,铁屠夫更是怒火冲天,一转身就要往山下赶。
好在朱学拦住了铁屠夫。
铁屠夫知道这是齐妹子的丈夫,自然是不会动粗的,只是语气有点生气道:“朱兄弟,我看你是个普通人,不与你动粗,但你若是在拦着我,我一定一脚把你踹的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的。”
古小天此时在铁屠夫身后按住了他,铁屠夫一转头,刚刚自己进来的匆忙,还真没发现有这么个背剑少年。
瞅着背剑少年的模样,铁屠夫一眼就断定这背剑少年,保不准是哪个大门派的人。
这些人,眼力见还是有的。
铁屠夫问道:“小兄弟,你也要拦我?”
意思在明显不过,铁屠夫不会跟这些人动手,但若是敢在拦,也别怪他翻脸不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