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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鸣回到泰华山,见了左慈,问:“仙伯,你跟杨极说了没?”
“说了。他心情很复杂,说根本没想过离开这里,这是他的家。”从左慈的表情可看出,杨极目前情绪低落。
“我明白,可战火已烧到家门口,他若不走,连这里也会遭殃。”志鸣重申之前的意思。
“我全部说了。他说想找一个地方隐居,既不会连累我们,又可以不离开大汉。”左慈说出杨极的想法。
“根据我的经验,就算他躲到天涯海角,天风也还是能找到他。只要杨极还留在大汉,就会危及其他人的性命。我跟天风交过几次手,很清楚他的武力和手段,对于人类世界而言,他就是无敌的存在。让杨极别抱持幻想了,赶紧逃得远远的!”志鸣知道“惹不起躲得起”的道理。
“或者你去找他谈一下吧,老朽该说的都说了。”左慈表示无奈,忽然想起一事,问,“华佗呢?他还在为曹公治病吗?”
“他……”志鸣惭愧地说,“是我害了他。他被困在狱中了。”
“怎么回事?”左慈虽略知大概,还是问了。
志鸣具述前事,问:“仙伯,你说我该不该强行把他救回来?”
“不用费心了。”左慈摆摆手说,“这是他的决定,任何人也改变不了。其实,他对自己的命运早有预感;加上他患了一种怪病,不治之症,迄今为止未能找出有效治疗方法,干脆就用这种方式死得其所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坚决不肯跟我走。”志鸣恍然大悟。
“说来讽刺,他行医一辈子,救活了无数人,到头来却救不了自己。”左慈感慨人生无常,说,“你快去见杨极吧,别多想了。”
志鸣去见了杨极,说:“杨兄,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只想确保你的安全。一定是幻飞虎告诉天风你在这里的,就是上次伤了你的人。天风的实力在幻飞虎之上,他想杀你简直是易如反掌。”
“江山如此之大,我就不信他能找到我。”杨极的心态上浮下摆的。
“相信我,只要他想杀你,你跑不掉的。”志鸣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
“难道我去到匈奴的领地就能避祸?”杨极反问道。
“我认为,天风暂时不想得罪匈奴人,他的目的只是把持朝政,先把诸侯降服或灭掉,再作下一步打算。起码在一段时间内,你在那边是安全的。”
“雷兄,你可能忘了一件事,我已经是达布的干儿子了。如果我要走,我干爹也不可能留在这里。你认为匈奴人会欢迎他吗?”杨极的情绪不太稳定。
“对啊,我竟把这事给忘了!得先去做其思想工作!”志鸣一拍脑袋,说,“杨兄,你放心,你干爹那边我会处理。”
“不用白费心思了,我干爹的性格我了解,他不可能离开越族的,更不可能让我离开。”杨极双目无神地俯视着地面,有一种绝望透顶的感觉。
“若你不走,天风必会大开杀戒。”志鸣明白其意,说,“杨兄,还是考虑一下吧,就算你干爹不随你去,你也得想清楚,这关系到很多人的性命安危,包括你师父和干爹,甚至连鱼儿公主也有危险。”
杨极当然希望所有人平安无事,可难道只有自己离开,才能确保所有人安全吗?他实在不甘心,问:“还有其他路可走吗?”
“有,就是我去说服天子举行仪式,让天风继任丞相之位,但我不想这么做,代价太大了!”志鸣倍感苦恼,恨自己能力有限。
“那倒未必。说不定他当上丞相后,各路诸侯会联合讨伐他,或许会重现当年群雄并起讨伐董卓的一幕。”杨极依然保持乐观心态。
“别天真了,天风不是曹操,不懂政治,却有万人不及的武力,同时拥有强大的军队,根本轮不到诸侯联合讨伐,他就先动手清除异党了。”志鸣认为天风手掌兵权后,确实对大汉极为不利。
“既然如此,他一早就可以动手了,何必等到继位之后?”杨极不解。
“因为曹操名义上还是他的主公,他暂时不便干太多出格的事;但一旦自己上位了,情况就不同了。杨兄,听我一言,说服你干爹吧。”
“个人事小,国家事大。我死了不要紧,相信干爹也有这种觉悟;但若是威胁到汉室安危,我就不能一走了之!”杨极似乎有了新的觉悟。
“你的意思是……”志鸣听出了一丝娓娓之音。
“既然我是匈奴王的继承人,那便可以利用这份权力去召集兵力,对抗白虎队。”杨极的态度与之前大相径庭。
“杨兄,你终于想通了?”其实,志鸣一早便想说了,但一直说不出口。
“无奈之举。”杨极也是深明大义之人,说,“既然躲不过,不如勇敢面对。”
“杨兄,你真是明理之人!我…”
“不用说,你肯定一早也想到了,对吧?只是见我不愿离开,所以一直不提,等着我自己觉悟。”杨极一语中的。
“知己莫如你啊,什么都瞒不过你。”志鸣承认了。
“志鸣,你的觉悟高于人类,不愧是神。”杨极不得不服。
“杨兄见笑了,我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普通人类。”志鸣谦虚。
“关键是,我怎么能见到那个叫图鲁的人?”杨极想到了这个。
“他正满世界找你,估计不久后就会‘登门拜访’吧?正好遇上天子出行,天风不会过早下手,希望图鲁能及时找上门来吧。”志鸣猜测。
“引导图鲁上门和说服达布之事,就交由老朽来办吧。”左慈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二人身后。
志鸣回过头来,说:“仙伯,你是来无影去无踪啊!”
“我可是高阶仙士,这点身手还是有的。”左慈捋须而笑,对杨极说,“徒儿,为师今后必须对你刮目相看了,你可是匈奴正统的继承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