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所见略同。”志鸣颔首浅笑。
“怪不得还没回来向我汇报,按理他应该第一时间向我汇报进展。”天风若有所思地说。
“那只能证明,他先去向司马懿汇报了,而且司马懿已派给他新的任务,所以没时间回来汇报。”志鸣故意以言语相激。
天风果然经不起刺激,怒道:“我的军队里容不下此等吃里扒外之人!武天虎,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我们换个地方吧,此地不宜说事。”志鸣见附近有士兵巡逻。
天风想了想,纵马出了皇城。他想起司马懿说的武天虎欲刺帝之事,当时还觉得荒谬,如今回想起来,一切都显得合理了。
志鸣紧跟其后,说:“天风将军,我从未想过会在这种情境下与你协商。没错,我们是宿敌,我的真实身份你也知道;但就这件事上,我们不妨达成一致,如何?你也知道,万一司马懿在邺城对天子动了什么手脚,对大家都不利。”
“我知道你是圣剑之子,但毕竟不是圣剑大人。根据天地法则,圣剑大人不能直接将我收回神界,所以才会有你的存在,你才是我的终极敌人。至于司马懿嘛,的确需要提防一下,但他毕竟是个凡人,只要稍加注意就好了,一人难成气候。若有必要,我马上派人去把他灭了!”天风的霸气又上来了。
“一人不足为惧,我担心的是他背后的势力。”
“你是指曹丕?哼,一个黄毛小子,我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灭了他!”
“那曹公呢?你灭了曹丕,就不怕惹怒曹操?”
“曹操何足惧之?我是白虎神,不是人类!我的力量足以踏平四海!”天风以震天宇撼大地之气呼啸天际,虽然内心曾有魔障,但后来想通了。
“纵然你是神人类,但体力总是有限的。你能独自面对千军万马吗?能同时对付上百位武将吗?曹军虽历经赤壁一战,却几乎不损一员武将,核心力量妥妥保全着,从人数上讲,超过白虎队的十倍。”志鸣直言不讳。
天风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倒也是事实,他无以辩驳。
“不如我们联手,先确保天子的安全吧。你去说服武天虎,绝不能伤害天子;之后,发动大军去讨伐曹公。我负责联络军队去攻下邺城,剿除司马懿的势力团伙。之后,才是我们解决私人恩怨的时候。”志鸣提出分工合作建议。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听你的?我俩是敌对关系,你忘了?”天风觉得对方有点不知天高地厚。
“敌人在特殊时期也可以成为朋友,何况关系到汉帝的安危?再说了,拜授仪式延期已成定局,若司马懿在天子耳边吹个风,你觉得会有什么后果?”志鸣紧紧抓住对方的心理弱点。
“他会跟天子说什么?”天风的确担心空欢喜一场。
“我想他会怂恿天子,再给你一点考验,否则难以服众。诚如我之前所言,天子会让你去讨伐曹公。如此一来,曹操就更无法及时赶回许都,司马懿也就有足够的时间去实现计划了。”志鸣继续攻心。
“既然如此,我去讨伐曹操,岂不正中下怀?”天风质疑对方动机。
“非也,这是将计就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懂吧?”志鸣过足了军事家的嘴瘾。
“你的意思是,表面出征讨伐曹公,实则半路折返,给对方来个出其不意?你说司马懿学过仙术,这招能瞒过他吗?”天风也不是吃素的。
“瞒不瞒得过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会亲自会会他。”志鸣亮剑了。
天风不觉退了一步,说:“这…不是原来的斩魔神剑!”
“没错,这是为了打败你而诞生的新神剑,叫——无魂剑!”志鸣自豪地说。
“这名字…算了,你是如何得到它的?”天风感觉出这把剑威力更胜一筹,且剑魂中包含着来自外域的元素。
“我并不是在原地踏步,一直在成长啊!”志鸣委婉地告诉他。
天风想了想,说:“我没兴趣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有一点不太明白:曹操说到底是曹丕的父亲,为何司马懿要对付自己主子的生父?”
“战场无父子,听过吧?何况司马懿并不是刻意针对曹公,只是为了实现自己的目的,不得已而为之。曹操虽为大丞相,却也是从举孝廉始入仕,官至校尉后,参与过的大小战争不下千回,能得到他信任或提拔的人,无一不是陪他出生入死的人;所以,他绝不可能提拔一个未上过战场且非嫡系的文官。曹操身边有那么多贤才良将,论资排辈,十辈子也轮不到他司马懿。司马懿空有一身抱负,却只能被曹公当作教学工具,心有不甘;目前唯一的倚仗便是曹丕,唯有扶持曹丕当上汉帝,他才能一步登天。人活一辈子,谁不想趁有生之年干出点成绩来?有人选择走大路,有人选择抄捷径,殊途同归。当然,我如果是他,绝不会剑走偏锋。”志鸣作了一番看似有理、实为臆测的分析。
“这个虚伪的家伙,还提前称我为丞相,原来是口蜜腹剑!”天风气得满脸通红,把缰绳都快攥断了。
“因为他知道,将军当了丞相后,对他极为不利。白虎队一直是他内心的魔障,一个偶然机会使他认识了武天虎,便想方设法笼络了他。一来可以减轻其心理上的压力,二来可以利用武天虎为其做事,三来可以让武天虎当卧底。”志鸣都快分析出境界来了,他其实只是为了引起共鸣,找一个临时同盟。
“我一直纳闷:武天虎为何会听命于他?”天风冥思苦想许久,终无所得。
“也许是酥红散的作用吧,司马懿善使酥红散控制别人,哪怕是武功高强的人,也有可能成为他的战士。至于他为何有机会认识武天虎,又是另一个故事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武天虎的确在为两边效力。作为白虎队的首领,你也该内部整顿一下了。”志鸣故意挑拨离间。
“酥红散是来自境外的江湖禁药,因药性太强,早已被封禁于世,没想到还有人敢用,看来武天虎已深受其害。怒黑虎常驻丞相府时,就与月氏人有往来,并在对方指导下研制出了‘仙丹’,看来酥红散这条线也是怒黑虎搭上的。武天虎应该之前去找过怒黑虎,不知怎么的就被司马懿盯上了。如此说来,司马懿认识武天虎也不足为奇了。”天风终于豁然开朗。
“那你打算如何处置武天虎?”志鸣欲借刀杀人。
“我要好好审他一番:一,为何背着我帮司马懿做事?难道是因为中了酥红散之毒?二,今后有何打算?倘若他回头是岸,尚可饶恕;假使他一意孤行,定杀不赦!”天风斩钉截铁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