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蛇原本还把这一整箱子当宝贝,打算好好学习,这一下子心全乱了,如何看待对待这些裸画,俨然成了小蛇面临的一道关,不勘破它,就始终处在被纷扰的情况之下。
小蛇在自己屋里练着内功,耳朵又一直留神注意着酒鬼刘的房间。
当听到酒鬼刘的房门响,酒鬼刘出了屋子,小蛇也急忙从自己床上下来,出了屋子,与往井台去的酒鬼刘打招呼。
“大伯你起来了?”小蛇凑过去打招呼。
酒鬼刘应了一声,在井台边洗起了脸。
小蛇也洗脸,同时小蛇说道:“大伯,字画我看了,真不错……大伯,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字画呢?”
小蛇问得很小声,他觉得字画都是值钱的东西,所以也要遵守财不露白这一条。
酒鬼刘则当成是小蛇好奇裸女画像的来历,“嘿嘿”一笑,说道:“我干了一辈子妓院的杂役,这是我的唯一收获了。”
小蛇听到酒鬼刘说的话,有一瞬间以为是这个大伯一辈子借着在妓院里的便利,偷看姑娘,画下画像。
但又想到画像不是出自一人之手,所以不可能都是这位大伯的作品。
这时的酒鬼刘甩一甩手上的水珠,与小蛇更详细地讲起了字画的来历,说道:“这妓院的客人呢,多的是自诩才高八斗的人物,经常是喝高了就忍不住浑身哆嗦着,要抖他们的才华——写字、作诗、画画,各种的想要施展。
“我呢,见到了这些作品就把好看的留下来,当初的想法呢,也是盼着这里面出一两个赶考高中的状元,以后当了大官了,他们的墨宝也就值钱了,或者哪个以后成了大诗人、大画家,作品也都值钱了。
“无名草木年年发,不信男儿一世穷。”
酒鬼刘最后摇摇头,显然这里面并没出现高官贵人,没让他的希望成真。
“难道是谁当了官儿了?但我不知道?”酒鬼刘又念叨道。
想想这个可能,的确也存在,酒鬼刘整天待在妓院里,那些天南地北当了官儿的,他又哪会知道?不当到一品,大概是不会传到他的耳朵里的。
小蛇问:“这些人一喝多了,还喜欢画裸画的吗?”
小蛇十分不解,毕竟世间把风俗教化看得甚重,师父姚阳朴整天的看不惯小蛇光着,而女人光着,岂非更加惊世骇俗。
女人光着让男人画画,又是对那个男人怎样的信任与付出。
“嘿嘿,”酒鬼刘笑道,“似乎是的,才子和姑娘们情投意合,兴之所至,所以以为乐趣嘛。”
说到这个话题,酒鬼刘急忙拦住了又要问话的小蛇的话头儿,说道:“等等,这个话题不能干聊。”
说完,酒鬼刘急匆匆的回了屋,拿出了酒壶和酒盅。
小蛇才明白,所谓不“干聊”,是要喝着酒,聊女色。
也难怪酒鬼刘整天都有酒气,原来是早上就有喝酒的习惯。
“那我去热点菜去。”小蛇说着,站起身来。
酒鬼刘又阻拦说道:“不用、不用,现成的。”说着,酒鬼刘又亲自进去了厨房,并很快出来,双手端着一个盘子,满满当当的一盘子,全是肉。
自从来到南方,小蛇还从来没见过满盘子的大块肉,这可是北方的风格呀。
酒鬼刘把肉和酒摆放到了一起,小蛇给酒鬼刘面前的酒盅倒上了酒,向酒鬼刘问这盘子肉:
“这是什么呀?大伯?”
酒盅有两个,倒满了酒鬼刘面前的酒盅之后,酒鬼刘示意小蛇,把小蛇面前的酒盅也倒上,小蛇就倒上了。
有酒必双杯,酒鬼刘讲究这个。
“这是好东西,很难凑到的。”酒鬼刘没有明说那肉到底是什么,端起了酒盅,把整盅酒倒进嘴里,不过没咽。
酒鬼刘把酒含了一会儿,突然“咕咚”一口尽数吞了,然后露出十分满足的表情。
小蛇没见过这么喝酒的,但这肯定不是酒的一种文化,试想大宴宾客时,十几桌子人一人含一口酒,谁都不说话,半天很安静,随后又“咕咚!咕咚!”都开始咽酒,响得很,这场面好像是不太雅。
然后酒鬼刘拾起筷子,在他的注视下,小蛇也拿起筷子。
酒鬼刘筷子指着肉,才说明道:“这是母猪的阴,吃过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