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八个人差不多是一起做完的。
捣草叶的,把捣的汁抹在白布上观察颜色变化。
磨药丸的也差不多,把药泥和上水后,抹在白布上观察颜色。
过了一会儿,又各自做了一遍拿银针试,拿带来的小鸟尝布上的药这一套。然后交流了一个结果,由最高个又挺拔的黑衣人禀告给麻衣人。
“没有毒。”为首的黑衣人向麻衣人说道。
麻衣人闻言突然暴怒,叫声涨凸了嘴处脏了的黄面纱,叫道:“没用的东西!怎么会没有毒?再走就到了,能没有毒?”
麻衣人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只有三十岁不到。
众黑衣人不做声,不过心里都不服。这是他们试出来的结果,结果显示,空气里面确实是没有毒。
为首的那名黑衣人站在麻衣人近前,他低头沉默一会儿,说道:“这也有可能,毕竟越强的事物,力量越隐而不发,比如火山。火山不爆发的时候,和寻常的山一样,夏季长草,冬天蒙雪。”
麻衣人听了这话,很快阴侧而得意地笑出声,他喜欢听这个。
强者可以率性地发力,而更强者则能收发自如,把本事深藏,高人不露相。
连火山都有时会忍不住爆发出来,可见它比火山还强。麻衣人就是寻求这力量而来,力量越强,他越高兴。
另外七个着黑衣的人一言未发,对这两人的话也完全不懂。他们七个人根本不知道此行的目的。
不过七人心想,果然沉默是对的,他们如果说话,只会辩解他们试毒的手法没有差错,而完全不能像为首的黑衣人这样,马上让麻衣人高兴。
那为首的黑衣人张口说了这么多话以后,接着就被药味熏得吐在了面纱后面。
其他黑衣人,都被恶心得退后一步。
麻衣人不再追究有毒没毒的的结果,命令接着走。众人听后,相互看了一眼,心中叫苦不迭。
上一次走到试药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累到不行了,可麻衣人没说休息,他们只好接着走。
本希望这一次试药后,会休息一会儿,结果并没有。
几个人还是不敢出声提出反对,只好歪歪扭扭的跟着麻衣人走。
为首的黑衣人一边走,一边处理他的呕吐。
自从穿上这身衣服,为了不破坏衣服外表的完整,影响将来对毒物的抵挡作用,所以手就没有伸出到衣服外头过。
黑衣人处理自己的呕吐,是从衣服里面,伸手到嘴前面去掏。
别人是帮不上忙的,当然也不会帮,到了这个田地,自己能顾好自己的命就不错了。
这八个摆弄草药的黑衣人,都是名医,平时的小日子过得是说不尽的荣华享受,根本没受过半点的罪,现在则过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捂在面纱后面的他们的脸,每日被药味薰灼,双眼肿痛、呼吸困难、胸肺闷痛;
因为担心环境里有毒,衣服不敢脱,所以吃喝极不方便,拉撒也都在裤子里头;
无休止的赶路,让他们脚痛刺骨,本身就衰老的腰腿、后背,哪哪都痛得他们像挨着刀子。
走了一会儿,有人开始不得不手足并用……
他们已经在想,不如被麻衣人直接杀了,还少受点罪来的。
麻衣人尚好,他虽然也对这趟路深恶痛绝,但那是心里的感觉,身上还受得了,因为有功夫。
又走了六天。
走在前头的麻衣人突然没言语就停下来,艰难爬行的黑衣八人也终于可以停下来,心里简直高兴得要磕头。
黑衣人们全庆幸地停下,头磕到了地上喘息,谁也没抬起耷拉的头好奇发生了什么。
他们四肢爬行,离地太近了,视线不及麻衣人放得远,没发现前面的异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