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毅点点头:“依各人口味,也可配些醋、酱料之类的入味,让你家中厨子试验几次就行,但是一次不要吃太多,太多了,身体会不舒服的。”
“你那松花蛋味道也不是顶好,老夫岂会吃太多。”康贤开句玩笑,随后拍拍他的肩膀,“我也知你家中情况复杂,不过,倒也无需在意太多,明年年关时,尽管带你家妻子过来一趟,以你才华,又无需老夫名头帮衬,老夫倒也有兴趣看看,能让你甘心入赘的女子,到底是何等风采,哈哈……”
正月末,天气在逐渐回暖,一堆堆的积雪溶成涓涓细流汇入秦淮河中。莺飞草长的春日气息一步步的临近,随后,豫山书院便也在这样的气氛中开了学,最初去学堂那日,遇上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宁兄,以后大家便为同僚,同在书院授课,小弟有诸多不懂之处,还请多多关照了。”
李频李德新,在江宁人口中说起来,这人乃是与曹冠齐名的才子。只不过曹冠作风沉稳,他则性格洒脱,因此旁人才往往将曹冠列为第一。他这样的人,居然跑来豫山书院授课,实在令人费解,宁毅与他打个招呼,其余倒不理会。不久之后苏崇华过来跟他说话,才知道李频在去年便与苏崇华说了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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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是被立恒才学折服,因此才想要来书院进一步讨教,此人倒还是颇有诚心了。”上元之后,苏檀儿找苏崇华吃了顿饭,大抵是点明了宁毅对书院不感兴趣的事情,因此苏崇华最近对宁毅的态度又和气了起来。
李频的年纪比宁毅大了五岁,据说已有进士功名,只是还未得实缺,他也未去汴梁各处打点,只是在江宁这边厮混,混些名声,也是个怪人——当然,就算真要打点,没有多少背景的人想要得实缺也要大费一番周折。他为人谦和样貌也英俊,虽然家中已有妻子,但在外亦颇得女子青睐。特别是才子之名太有杀伤力,在以往苏檀儿怕也是将李频这个名字当成偶像来看待的,这时候倒淡定,家中说起时,笑道:“想必是被相公的风采折服了。”
折服李频的未必是文采,当然那两首词作或许是一部分,但在宁毅看来,李频更感兴趣的,似乎反而是宁毅说的那些故事。他跑来豫山书院教的反而不是诗文,而是射御、算学,这些课程都在下午,上午的时候,他便也跑到课堂上来旁听,最初的时候,弄得一帮年纪小的学生颇为局促。
偶尔李频会针对宁毅说的一些东西发问,这些东西在宁毅看来也是一些比较关键的地方。一些总结归纳出来的社会规律,穷究事物道理的研究方法,纯机械的因果论。这些东西每每宁毅随手给这帮孩子说出来,但也是不愿意说得太透的东西,因为一旦透了,那就变成现代理论,变得离经叛道起来。李频偶尔问一句,宁毅倒也随口多说一点,但李频或许懂,孩子们却是不懂的,往往颇为疑惑。
李频大概也知道宁毅此时未必会跟他多谈,因此也只是偶尔在课堂上提些问题,平日里遇上,也只与宁毅打个招呼,寒暄几句。
时间到二月里,聂云竹那边的小车又推出去了,煎饼、皮蛋一起卖,但老实说,皮蛋卖得比较贵,目前来说,生意还不是很好,只是往康贤那边送了一批,算是一笔进账。这天在秦府,倒是被康贤一番奚落。
“你那松花蛋,竟卖二十文一只,咸蛋再贵也不过十文,而且又是在卖煎饼的小摊上,你想,那聂姑娘的煎饼不过两文钱,配上二十文的松花蛋,买煎饼吃的人,不会去买松花蛋,能买松花蛋做零嘴的,往往又不吃那煎饼,这等搭配,当真是胡来。”
“呵呵,新兴事物,一下子做贱价卖,以后价钱可就卖不上去了,其实如果是我来做,说不定会想办法卖到五十文,她做那生意也不求赚得太多,所以才这样随意而已。”
“哈哈,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五十文一只,你当那是金母鸡下金蛋么,现在二十文你都难以卖得开……呵呵,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过些时日老夫宴客之时,尽量帮你宣传一番便是,二十文的价,还是有不少人吃得起的,到时候你可得感谢老夫,算是欠老夫一份人情……”
康贤说得得意,其实倒也不是拿人情来要些什么,秦老便也在旁边附和一番,宁毅对于人情什么的原也不是太在意,这时候无聊地撇撇嘴:“康老能帮忙,感谢了,不过你就算不帮忙,一个月的时间我也能把事情铺开,卖个二十文给你看看,如何?”
“哦?当真?”
“咸蛋都能卖十文,松花蛋卖二十文有什么难的,只是现在没什么人知道而已……”宁毅耸耸肩,“谁叫我最近无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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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码,待会还有一章……当然,或许是凌晨,或许得到早上才能出来,不建议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