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今安回去睡觉之前又去找傅十三了解情况,听说秦老太爷被咬得昏迷不醒去嘴角微翘。
“谁能想到呢,竟然是舅公翻墙进来了,哎,你说他跟我们家是明明是正经的亲戚啊,有什么话不能白天进来说,不能白天的时候进来讲,非要晚上的翻墙?哎。大黑和二黑下嘴也是有些狠了,但是它们毕竟是畜生,不是人呐,我们也没有办法,就是可怜了舅公了。”
傅今安越说越是幸灾乐祸。
不给秦老太爷子的颜色悄悄,他真以为他们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落井下石,当然是要越快越好,傅今安第二天一大早就迫不及待去了县衙门。
黎修能比傅今安来得更加早,他昨天晚上一宿没睡早就等在县衙门口外边了,他就怕傅今安反悔了,随时准备去傅家去抢人的。
看见傅今安来,他露出个大大的笑容迎过来:“傅小三元,没想到你这么早就来了,没吃早餐吧,走,走,走,我请客,想吃什么随便点。”
傅今安摇了摇手指着衙门道:“黎都司,你先等等,我还有些事情要去找县太爷呢。”
黎修能跟在她旁边:“这一大早的出了什么事情需要你亲自去找县太爷?我跟你一起去!”
他要去督促宋文康,赶紧把傅今安的事给落实清楚了,这位人才他是要带在身边的,可不能让那些琐碎的小事情给耽误了。
傅今安把昨天晚上家里边进贼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听得黎修能都义愤填膺的。
“什么?!那两个贼人竟然敢溜进你家里边去,这也太猖狂了吧!简直就是无视法度!外边还有巡街的衙役呢,他们都敢做出这种事情来,还好你家养了两只狼狗,不然的话还不知道出啥子事情呢。”
听说傅今安是遗腹子,家里只有母亲和姐姐,她就是家里唯一的男丁了,这两个贼人要真的闯进去,后果真的不堪设想,黎修能越想越是气愤。
“不行!这事一定要让宋文康从严处理,他怎么治理的云川县?不是号称路不拾遗的吗?这就是他治理出来的路不拾遗?!你家就在县城里边,都有人大半夜地翻墙进去,今天去了你家,明天就去其他家。你家里还有高高的围墙他们都敢爬进去,其他老百姓家里呢?岂不是任由那些贼人胡乱闯进去?!”
听着就危险。
还是大半夜大家都睡觉的时候。
这事传出去谁半夜睡得着?
傅今安假装有些犹豫地道:“哎,我可是把你看成自己人,才跟你说实话,你可千万别告诉其他人。其实我来并不是求宋知县从严处理的,而是想让他从宽处理,因为其中有一位贼贼人是我继祖母的亲哥哥,算起来也是我舅公。”
傅今安那小表情要多落寞就有多落寞,要多无奈就有多无奈。
黎都司都要气炸了:“去求情?!为什么要替那种人求情?你的继祖母的亲哥哥,是吧?大晚上的从围墙爬进去就不是什么亲戚,这就是贼人的作派!人家这还是熟人作案呢!明显就是对你图谋不轨!”
他突然停下脚步看向傅今安道:“这位贼人是不是就是之前他孙子死了,诬陷你杀了他孙子的那个?”
傅今安点了点头。
黎都司看向傅今安的眼神更加复杂了:“你更加不能求情了,你啊就是傻,你还没有想明白吗?人家都想要治你于死地了。上次的事情诬陷你,就是想要你的命,你侥幸逃脱了,这次大半夜地进了你家里,说不定就是想要你的命呢,你可千万不能对敌人手软。对敌人手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傅今安假装有些为难地道:“可是,毕竟是长辈啊。”
现在都讲究孝道,只要是长辈的都要尊老。
即使那些人为老不尊,你作为小辈的也不能太计较,不然多的是人会对你口诛笔伐。
尤其作为读书人,这点声名还更重要。
黎修能提高了声音道:“你怎么能那么死板呢?人家都没能把你当小辈来爱护你,你凭啥要把他当长辈来尊敬!看看他那为老不尊的样子,做出这种破烂事情来,人家都要你的命了,你难道还要对人家恭恭敬敬的?他捅你一刀你难道还要谢谢他?”
他对傅今安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等会见到宋文康的时候,你不要说话,我来替你说。”
年轻人嘛,脸皮子就是太薄了,恶人还是由他这个老头子来做吧。
两人进到县衙去见宋文康的时候,宋文康都已经判完了。
涉及到傅今安的事他一早上起来听说就赶紧审了。
“傅小三元,怎么还劳烦你亲自走一趟?我正准备叫衙役去告知你审案的结果呢。衙役在秦老太爷的身上还搜出了一把匕首,他们也供认不讳想要去谋杀你。我已经直接判了他们俩流放去岭南那边了,人都已经出发在路上了,你要是觉得这个惩罚还不够重的话,我现在就让人把他追回来,重新另判。”
带着匕首在身上还谋划杀人,这性质已经是杀人未遂了。
秦老太爷不是什么硬骨头,一顿杀威棒下去啥都招得一清二楚。
去年刚出了魏子墨被打劫的事情今年又来一个半夜翻墙的贼子,还是去新中小三元的傅今安家里,要是傅今安真的出什么事情,宋知县这个知县怕是得做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