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就是信远?!”
声如洪钟,由于过于洪亮,连两条街之外的奴隶都看了过来。
信远按了按自己的耳朵,“是,你是谁,来干嘛?”
老者脸上的表情突然别扭了起来,身体站在那里走来走去,好像不知道自己该有一个什么样的姿势。
在信远疑惑的目光中,他终于是说道:
“哎呀,我也不知道你们有什么规矩,我该向你行礼吗?”
“黑旗是吧,反正是这么个事,我要加入黑旗!”
“你是黑旗的老大是吧?但反正先说好了,我是不可能向你下跪的!”
信远听着他的话,感觉自己脑子一时间都没转过来。
什么意思?加入?
这个世界上的人,脑子都这么奇特吗,自己等了半天是不是会有人来找麻烦,结果等来的第一个人,是要加入的?
自己好像也不是大陆五百强的好公司吧,员工福利等于没有,还有死无葬身之地的风险,怎么这群人这么有想法?
“你…我们没有所谓的行礼那一说,我也算是黑旗的老大。”
“你,为什么加入?你第六境,也和贵族有仇?”
“什么仇不仇的,难道加入你这个组织还需要有什么理由不成。”老者哼了一声。
“看他们不顺眼罢了,什么贵族,哪里来的贵族,自己给自己册封,自己说自己有权力,自己说自己正确是吧。”
“流氓逻辑罢了,老钓子我没什么文化,但看不得自己同胞受欺负。”
“只是自己也没本事,反抗不了,游击队看起来也没啥大用,我就河边隐居了这么些年。”
“吃的每一顿饭,都是我自己打的鱼,种的菜,老钓子我过得良心,没吸过穷人可怜人们一滴血,从头到脚干净!没有肮脏的东西!”
“今天偶然去集市,听说了你的事情,黑旗?不错,老钓子我来凑凑热闹,这么些年光打鱼,也不知道我打人水平咋样,哈哈哈哈。”
信远:……
他突然感觉有点无言以对。
他见过太多复杂的人性,这个世界上没有所谓的好人与坏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谁也说不准手上有多干净。
但这个老人,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
心如明镜,眼如清泉!
这场风暴所吸引来的人,第一个竟然是来投诚的!
最先来的,并不是敌人,并不是那些高高在上的掌权者,而是一个多年的隐士。
“欢迎加入,叫什么名字。”
“没名,没人给起,就是钓鱼的,叫我老钓子吧。”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信远坐在最高的建筑上远眺,没等到任何一个神仆。
来的全都是第五第六镜的人们!
这些在深山老林里躺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家伙们,在这个时候竟然如此齐整得决定入世!
几十年的奴役,所有人都以为,这个世界从此就这样了。
可他们用行动告诉了这个世界,他们的血还没有凉!
十年饮冰?
四十七年饮冰!
难凉热血!
听起来虽然荒谬,之前那么多年,为什么他们从没有过动静?
但有的时候,人们只是需要一面举起的旗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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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阴了。
身体已无明显问题,除了咳嗽。
解除隔离了。(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