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惊诧万端,因他忽地看见自己通体贴身围绕符咒无数,玄缃两色交织,如龙凤齐飞;雷电气韵回荡,若夔牛隐现,诸种异象使白十八顿觉得身处幻梦之中,大张着嘴半天拢不合。
“白兄弟,见着了?”莫头儿很是得意,轻笑道:“昨个大半夜的,某等将将歇息下来,就见一道赤色火韵略空而来,就知你身手不凡,可以助成大事。没想到,你竟不自知,倒也稀奇,可是你师傅传授与你?”
“赤色火韵?”十八不解,“我所见着是苍黄两色..唔...好似还有雷光闪烁....”
“甚么???”莫头儿脸色一变,上前紧紧抓着白十八臂膀惊叫道:“苍黄?雷光?竟与外人所见不同!不会是....?!你且候着!”说罢便疾步出了大殿。白十八摸不着头脑,尚未理解自己身上究竟。不久后,莫头儿拉着老工匠二人匆匆返来,老工匠边喘边咕哝:“莫霞明你是否与老夫有仇?!慢些慢些,身骨遭不住你这臭猢狲折腾!呼...呼......你你你,你方才,所述可真?”
“哎呀这不是某辨不出来,方才教您老人家来掌个眼嘛,丁大师!”
“果然还得本大师出马!怕是诸位同僚具知老夫技高一筹,哈哈哈...咳咳...”
莫头儿扶额,这丁老术业专攻千中挑一,然他百七十岁了这心性却依旧跳脱如少年郎,教人招架不住,当然,着实也亲近不少。他给老头顺了气,招呼白十八上前来,介绍说:“这位是金提艮五部丁边渡丁老,浸淫筑器一道数十载,请来共参谋汝之鸿气。”
十八躬身作揖:“丁老好!小子白十八。”
老工匠托他起身,笑呵呵打量了一番,孰知愈观面色愈怪,指头不自禁于虚空比划,喃喃:“奇也...这气好生怪异?”又往十八身子上一通摸索,直教他遭不住躲开,以之有古怪癖好。老头子气道:“臭小子窜甚!老夫只是摸你经脉根骨!”
“臭老头子!才见面的,便上下一通摸,人而无礼是为贼!”白十八顶嘴,气得丁边渡随手抄起桌上招军作势要掷去,被莫霞明赶紧拦下。十八本抱着头要躲,见状嚷道:“好哇!臭老头,拿只破唢呐便要教训我,笑话!”丁老头直吹须子哇哇大叫,又拿起一只高招言道:“呸!破唢呐??竖子瞎眼,愚不可及!尚且未有人敢在老夫面前如此狂言!”于是手腕一转提气发劲,十八还以为糟老头故技重施又要扔,却见丁边渡手一松,唢呐便要落地。“哈哈哈哈!老了!身子无气无力,想伤我怕是.....嗯?”
白十八瞠目结舌!只见那只唢呐落地刹那,青石砖却似潭中水,一团火光乍起,再看,地面竟泛起了涟漪。十八默默呐喊不成是撞太岁迷了心眼?竟一时忘记情境与奇人冲撞,危矣!想罢便自呼一巴掌,又合掌向两位爷连连告罪求饶。
“爷爷诶!小的冲撞大能,有错!爷爷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我罢!”
“哼!”丁老头拂袖,扭过头去不言语。莫军头笑说:“丁老,莫要与小小少年赌气,当心传出去笑话失了身份。”又并指往地下一引,方才那只高招便浮空而上,器皿上有赤光隐遁。莫霞明把高招稳抓手中。“白十八,纵年轻莫气盛,若哪日撞上个不好易与的,便剖汝心肝炼药了。”
“是是是,再不敢了,嘿嘿!”少年长吁一口气,知此事已然揭过,又即刻换副嘴脸道:“不过,那唢呐怎地如此可怖,烫青石为熔岩,若是真个扔到小子头上,怕登时毙命...”
“屁!老夫还是有轻重,作势要扔时未打入气劲,并无威势。伤不到你小子!再者,你若真身负那种鸿气,纵是打入气劲又能伤你分毫?”
“丁老仁心仁意,小子轻浮,教训十八教训得好!那是甚么宝物可发摄人炎火?”
老头闻言倒正眼看他,又转向霞明嘿然大笑:“哈哈哈哈哈!!你看看,老夫出手岂有凡物?就连平平一高招都唬的这小子!”莫头儿继续扶额,不耐道:“两位,可入正题乎?”
“喔对对对,正题...小子你过来。”丁老头脸色突然严肃,招手让白十八近前来。十八怯懦,老头大叫:“磨蹭甚么,吾乃正派人,说不伤你就不伤你!!快快上前!”此时少年才敢靠近老头。丁边渡掏出一盏玉色盏,往头上一抛,顿时化作玉钟盖罩住三人。
“没料到丁老连云来盏都用上了,怕是这小子真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