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现在的你？”青衫摇了摇头，“还是省省力气吧。”
“所以我最讨厌你们这种人呢。”三十三擦了擦嘴脸的血迹站了起来。
“你这种医生，明明压根就不了解病人，还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分析来分析去的。”
“你是想说我的分析不对吗？”青衫问。
“当然不对。”三十三想也没想就说。
“那你为什么还要把自己的势力取名为‘狼烟’呢？为什么还要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三十三’呢？”青衫摇头，“自欺欺人可不是个好习惯，楚清吟小姐。”
“楚清吟？”冉空有些意外地看了看三十三。
“对，没错，楚清吟，这是我原来的名字。”三十三有些无奈地对着冉空点点头。
“挺好听的。”冉空想了想才说。
“是，可惜这是我那混蛋父母起的，我不喜欢。”三十三说，“而且小时候别人听到这名字会以为我是男孩。据说是因为我母亲怀上我的时候，算命的说我是男的，所以才给我起这个名字。”
“相比起来，阿烟的名字反而更像女孩。”
“他的名字是？”
“楚清烟。”
“很美。”冉空说。
“是吧？”三十三微笑着说，“他长得也很可爱，如果你见到他也会喜欢他的。”
“从姐姐的样貌就猜得到了。”冉空难得附和别人一次，毕竟站在三十三跟前的那个少年是由黑色藤蔓编制而成的，五官很模糊，冉空也分辨不出来他具体是什么模样。
清烟，阿烟，狼烟。
这三个名字摆在一起很难不让人觉得彼此之间有什么联系，也难怪青衫说三十三的狼烟是为了纪念他弟弟。
“当初，你为了凑钱给阿烟治疗，答应了那个地下无限制格斗场的车轮战的要求。”青衫将极少有人知道的往事说了出来。
“在那之前，车轮战的最高胜场是18连胜，而你起码需要连胜19场才能超越这个记录拿到奖励。”
“而最后……”青衫深吸了一口气，“你的连胜场数是33场。”
“足足33场战斗啊，而这还并非是你的极限，只是因为那个格斗场只有33个跟你同级的拳手。”
“他们每一个在身高体重上都碾压你，可你就是能够在一次次被击倒以后站起来，像一只永远无法被击倒的不倒翁。”
“而在这之后，楚清吟这个名字便再也没有出现在任何人的面前，取而代之的只有临崃市的地下女王——三十三。”
“你非要这么说的话，那听上去也确实有点联系。”三十三说。
“不过可惜啊，你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我没怎么上过学，没你们那么有文化，所以其实想不到你说的那些。”
“我起这些个名字，单纯是因为顺口而已。”
青衫一愣，随后意味深长地看着三十三。
“是么……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依旧觉得你比绝大多数人具有智慧。”
“你说是就是吧。”三十三撇了撇嘴。
“我想法真挺简单的，就是想轻轻松松地过这一生，做点自己喜欢做的事，不受任何人束缚，所以我才成立了狼烟躲在地下，不想被任何人管。”
“我喜欢战斗、热爱战斗，所以会站在这里。”
“我见不得别人被欺负，见不得你们这些上层人对我们指指点点，所以会与你们为敌。”
“可就算是这样简单的想法也很难实现，因为人的欲望总是无穷的，你们这些手掌大权的人总是贪婪到要将我们最后的生存空间都想剥夺。”
“所以我们才只好反抗。”
“真是不错的演讲，我都快要为你鼓掌了。”青衫说，“你是打算用嘴把我给说死吗？”
“让你享受下最后的时光而已。”三十三说，她本就长得绝美，这一笑之下更是惊艳。
“以前我打架下手总是没轻没重的，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力气也比男生们大，所以经常会把人打伤。”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天予君这种东西，只是单纯的以为是身体好，可有时候看到阿烟那么瘦弱，我又会想是不是他偷偷把自己的力量借给我了？”
说这话的时候，三十三总是忍不住望向那个少年。
“后来，阿烟告诉我说，以后我打架时要把对面想象成他，这样就可以不用把对面打的太惨。”
“我照做了，所以自那时候我无论跟谁打都是收着力的，因为我总觉得如果用全力就会让阿烟失望……对，包括跟你们打的时候也是。”
由藤蔓编织而成的少年手指忽然颤抖了一下，这个突然的变故就连他的创造者青衫都没有注意到。
“现在这样做不行了。”三十三握了握自己的手，“或许你说得对，我确实一直没从阿烟的逝去中走出来。”
“但我现在，有了新的家人。”
“为了他们，我会再次全力挥拳。”
“说的没错！干他娘的！”
气喘吁吁地咆哮声从三十三她们的下方传来。
三十三一怔，看向下方。
只见鬣狗和风彩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来了这里，身材瘦弱的鬣狗背着风彩，脖子上爆出青筋大声喊着什么。
“你们俩怎么来了？”三十三讶异。
“我们担心你呀！”风彩向她挥手大声呼喊，“你老是自己一个人不声不响就去打架了，我们收不到消息放心不下，就过来看看！”
“你别听那个混蛋的狗屁话！”伤势还没痊愈的鬣狗明显有些吃力，但依旧扯着嗓子说，“阿烟的逝去跟你没有半点关系！你尽力了，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什么叫沉浸在过去里？我们本就是从过去活到现在的！我们就是过去的集合体！”
“就当是为了我们……”
“把他的脸给揍开花！”
“知道啦，你们快退后！这里危险！”三十三看着他们两个，眼中暖意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