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beornottobe,thatisthequestion."
——《哈姆雷特》莎士比亚
假如你能够知道自己生命的倒计时,那么临终前的一段时间你会做什么呢?
绝望?崩溃?不甘?去做一些想做但却从未做过的事?
有关这个问题,久天的答案是:按部就班地活到最后一秒。
这句话的意思是:假如那时候的他应该在上班,那就应该去上班,就算上着上着就死了也没关系,因为那是应该做的。
或者说那时候应该去上厕所,那就去上厕所;应该躺在床上睡觉,那就去睡觉。
死亡,只是人生中的一部分,它让一个生命变得完整,仅此而已。
正如人类会呼吸、动物会喝水、头发会生长、婴儿会啼哭一样,你会死这件事也很正常。
生存与死亡,同等的稀松平常,也同等的重要。
这是一种程序性的存续方式,只是生物的本能让我们畏惧死亡,畏惧自己的“不存在”,但可惜死亡并不会听从任何人的祷告,它会公平地带走每一个生命,无一例外。
即便是圣灵也会死,等到最后一个生命死去,那么死亡本身也会死。
在没有外星文明干涉的情况下,每秒钟全球大概会死亡1.8人,因此每天地球上会有:
1.8人/秒*3600秒/小时*24小时/天=155520人/天,即全球每天会有15万5千多人死亡。
所以哪怕自己是其中之一,那也不足为奇。
所以哪怕久天是其中之一,那也不足为奇,更别说今天地球上会死的人将会以亿计。
但可惜,这样以“理性”方式看待死亡的生命终究是少数,绝大多数人在死亡面前依旧会暴露出贪婪的本性,他们会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救命稻草,只为了能够在现实多存续哪怕一秒。
久天出神地想着。
“连你也会发呆,真少见。”卓雷不知何时也睁开了眼。
“嗯?”被打断了沉思,久天也并不介意,只是好奇地看向他。
“虽然我们接触的不多,但你可不像是什么心思沉重的人。”卓雷说,“是因为最后的时刻要到来了么?”
“或许吧。”久天说,“而且我知道活下来的可能性不大。”
“确实。”卓雷点点头,“或者说必死。”
“你不怕?”久天问。
“怕,但是人总得死,只是早晚的事,而且我没有什么留念的。”卓雷说。
“她呢?”久天努了努嘴,示意了一下某位头发飘起,洁白如云的女孩。虽然不知道这俩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从那星掠者的手下不要命地试图攻击奥普来看,估计他们之间也有点故事。
卓雷沉默了一下,而后说:“她是个意外。”
“谁是个意外?”
小小的脑袋狐疑地从一旁钻了过来,把卓雷看地一愣。
“咳,没什么!”卓雷干咳了一声,立马终止了这个话题,“那什么,你是来找他的?那你们聊,我去别处转转。”
说完卓雷立马起身往其他方向走去,不知是不是错觉,久天总觉得这小子溜得速度比平常快多了。
“喂,正说到关键的地方呢,别走啊!”久天很不满,“什么意外你倒是说啊!”
听到身后传来的追问,卓雷的脚步再次加快了一些。
“你们在说什么呢?”文芸芸很好奇。
“没什么,男人之间之间的话题。”久天一本正经。
文芸芸斜着眼睛看他。
无论久天还是卓雷,文芸芸都不太相信这两个人会聊“男人之间的话题”,毕竟他们和普通男生不太一样。
“怎么了?那边的事处理完了?”久天问。
“嗯,我只需要把爸爸他们需要的道具做出来就好。”文芸芸点头。
她的能力是“拟造”,只要能够完全“理解”事物的构造,就能够用相同的材料将其完全复现出来,这一点与她的秘力属性“分解重构”相配起来,便让文芸芸成为了天生的“解零者”。
解零者的存在在宇宙里并不罕见,甚至于小七这种智能生命里也有其资料,但是对于一个拥有一定科技的文明来说,解零者存在的意义却很重大。
比如,一旦高阶的解零者能够理解歼星炮之类的强大武器的“原理”,那么他们就可以直接用原材料将其复现出来,只需要一百名解零者,就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武装起一个初等文明。
“马上又要去战斗了,害怕吗?”久天问她,无论什么之后文芸芸都是这么活泼灵动,好像一只永远不会疲倦的小兔子一样。
而不论久天之前在想什么,在看到文芸芸那清澈如泉的双眼一瞬间,一切沉思和烦恼都会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