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是有力量的。
虽然很多时候我们说话,说完也就说完了,甚至有可能刚说就忘了,但其实那也会对以我们为中心的世界造成影响。
当一个人说一次“我爱你”的时候,正常人会有两种反应,“相信”或者“不相信”。
而当那人说了一万次“我爱你”时,“不相信”的那部分人会逐渐趋于“相信”。
这其实是一种很简单的“心理暗示”作用,我们会通过语言对心理传达某种“目标”,当这个“目标”被重复的越来越多次,那么也就越容易变成现实。
当然,这样的现实也是有个限度的,比如“让某人爱上自己”这种事情是可能实现的,但要一直暗示自己说“我是蝙蝠侠”,估计别人会觉得那是中二病甚至于妄想症之类的。
但在进化者之中,说什么成什么的“言出法随”也确实存在。
在宇宙中,对于圣者级进化者的一些记载里,清晰地描述了他们对于周身规则的恣意玩弄。
对于圣者来说,事物的发展并非是“不可改变的”,每一种物体都可以回归最原始的粒子,又被重新组合成崭新的事物。
他们已经堪透宇宙规则的本质,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
尤其是对于幻境类的圣者来说,他们所创造的一切虚幻,都可以通过付出相应的物质来进行转换成实体。
这样的说什么成什么的能力,即便依旧有着某种限制,但已经可以算得上是言语力量的终极表现。
宇宙中亿万文明都在使用的这种交流方式,不但能传达思想,亦能表露情感。
甚至即便一个人自身力量弱到极致,言语亦可伤人。
这种伤害无关于物质世界,是一种源自内心的否认与中伤。在地球文明乃至宇宙文明中,无时无刻不再发生着类似的事情。
人们隔着网络彼此无法见面,却可以通过言语逼得人崩溃乃至死亡,这同样是言语的力量。
而以上种种,皆是构成枯松老人力量的本质。
其名为:「言」。
于是虚空中就像是真的诞生出了什么东西一样,原本袭向枯松老人的奥普就这么定在了半空中,有着无形的物件去绑缚着他。
这种能力表现实在是很诡异,枯松老人就站着说了一句话,然后对方就真的动不了了。
考虑到他与奥普纸面实力的差异,枯松老人能做到这件事更让人感觉匪夷所思。
“我没看错吧?”三十三有些惊叹,“枯松先生就说了一句话,那个青藤就动不了了?”
久天也觉得很奇怪,枯松老人所施展出的招数看上去很像是精神力进化者所拥有的某种能力,但他知道这位老人是智力进化者,并且他也没感觉到四周有任何的精神力波动,因此感觉更加奇异。
“如果你们对师父的力量提前有所了解的话,就不会这么惊讶了。”在场唯一比较平淡的是卓雷,“在地球上,师父面对任意一个同等级的对手都是碾压。即便是我们以后到达了白芽绝巅的层次,也不见得会比师父强。”
在卓雷看来,枯松老人能有这种表现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要知道地球安全理事会作为一个新兴势力,能够在短时间内与五大联盟做到分庭抗礼,其中可不仅仅是那些政府与财阀的功劳,枯松老人自身的实力才是最关键的因素。
五大联盟的领袖东方涯涅已经是青藤了,但面对地球安全理事会却做不到完全压制,也是因为即便是他来面对枯松老人也会觉得棘手。
东方涯涅作为自体觉醒者,天赋放眼全球也是最顶尖的层次,他与奥普这种依靠融合他人秘力种子才成为青藤的进化者是天壤之别。
能让东方涯涅都认为棘手的人,枯松老人自身的实力绝对不是他所表现出的那样。
奥普在仔细感觉着那禁锢住自身的力量,这种力量他从来没有感受过,不像是秘力也不像是精神力。
“这是什么道理?”他问近在咫尺的枯松老人,他的爪子离对方只有几十厘米了,但此刻却分寸不得进。
“什么什么道理?”枯松老人问。
“我是青藤,你是白芽。”奥普再一次重复了双方的等级差距。
“你太笃信这些了。”枯松老人摇了摇头,“即便是看到这些年轻人,你也丝毫没有改变自己那种腐朽的想法吗?”
被一位看着白发苍苍的老人教育“腐朽”实在是一件很魔幻的事,但考虑到对方已经以白芽的身份定住了青藤的自己,奥普也就还能接受了。
“是因为心力吗?”奥普问,这是他所能知道的地球人与其他生命之间最大的差距。
“对,也不全对。”枯松老人说,“你们这些外星人在肉体和灵魂的修行上确实要领先我们许多,但在心灵的利用上却无比粗糙。”
“现在在你面前的这四位年轻人,皆可以做到将心力融合进自己能力,而哪怕是你们最强的那位星掠者队长,单论心力层次也要差上他们些许。”
“是因为你们这颗星球有古怪。”奥普反驳,“你们这颗星球所孕育出来的智慧生命,天生就比别的生命有天赋。”
“或许吧。”枯松老人淡淡地说着,也没有反驳,“运气也是一种实力。”
“你……”对于这种耍赖一般的回答,奥普一时之间反而不知道如何接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