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琴进房间,见刘立海拿着手机发呆,不由问:“哥,又怎么啦?”
刘立海一惊,赶紧说:“没什么,没什么。”
小琴却也没客气,径直坐在了刘立海的床边,仿佛他们已经是很熟很熟的熟人。
刘立海没赶小琴走,而是任由她这么和自己如此近距离的坐着,他现在心情很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因为这样那样的规则性的存在,也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
“哥,说说吧,你一定有心事,说出来总比闷在心里好。再说了,你现在需要轻松地养伤,这样伤口才能恢复得好一些。”小琴倒像个大姐似的开导着刘立海。
“小琴,你还小,有些事你不懂,而且最好是什么都不要去弄懂。迷迷糊糊的一生比过于聪明的一生更快乐,至少我现在是这样认为的。特别是对于女人来说,稀里糊涂的一生肯定会幸福的一生,因为憨人有憨人的福。而且打拼事业是男人的事情,女人最好不要溶进来。”刘立海望着小琴那张还布满着儿童色彩的粉红脸蛋说着,不得不说小琴的这种粉嫩色的确有想要去抚摸一把的冲动,哪怕是刘立海这种年龄都有,何况是年龄大的男人呢?她如果继续呆在特护这一行,迟早会成为某个大叔或者老男人的猎物。一如紫笛,如果她没有那么甜的长相,如果她没有如此迷人的声音,她会成为柳柳如此下资本的猎物吗?会成为她孝敬郭大总管的礼物吗?所以说,女人过于漂亮有时候就是灾祸,可是这些,刘立海也不能对小琴直言吧。
“哥,男人都在说女人的事业就是嫁个好男人,可是你觉得现在的好男人在哪里呢?我的姐妹们都是靠着这样那样的关系进来的,她们嫁的人也就是普通过日子的人。我不想过她们的那种生活,可我也不想去依傍某个男人。从进卫校的那一天开始,我一直在努力地学习着各种技能,不敢打针的时候,强迫自己打,而且把自己的手当成练习的场所,一次次逼着自己睁着眼看自己打针,身上被我扎得乱七八糟的,但是我忍着,就是想有一天靠着自己的技术吃饭。可是没想到回自己的城市里做个护士,还得有这样那样的关系,没有关系的女孩,就得靠自己幸运地傍上了一个有权有钱的男人,这样才可以拿到这份工作,所以,真正有实力的护士或者医生,大多离开了家乡,去了很大的城市。因为在大城市这样的潜规则要少得多,我也想离开,可父母年龄大了,而且他们在四十岁才有了我,我得照顾他们。我们这一代独生子女,说是集父母所有的宠爱于一身,可在被宠爱的同时,所有的责任也都集于一身。
哥,有时候我其实更希望自己是个男人,至少可以真刀真枪地打拼着事业,为什么女人想要打拼一下事业,这么艰难呢?包括你都如此认为,何况其他的男人。就因为你们男人都认为天是你们的,得由你们顶着。你们不需要女人来顶,所以,女人就成了你们的玩物呢?”小琴说这些话时,眼睛的儿童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比成年人更多的忧郁。
刘立海这才发现自己看女人太过表面化了,一如他认为紫笛就是单纯的一个姑娘,就是一个需要爱情喂着的女人。可是她还是以最快的速度扑进了郭大管家的怀抱,说是柳柳逼的,如果她真心不愿意的话,她可以给他打电话,他没有能力完全帮她,可至少有能力阻止这件事往后拖延。可她没有给他打过电话,大约在她的脑海里,他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秘书吧。
现在如此孩子气的小琴居然说出了这么一番话,至少还是让刘立海很意外的,他其实真把小琴当成了一个小姑娘,可从她说的这一番话中,他才明白,她已经不再是个孩子,而且也做不了糊涂的一生。
刘立海更加难过起来,他直视着小琴,好半天不知道要说什么。作为他们这一批独立子女而言,小琴的责任也是他一直压着自己的责任,小琴眼中的潜规则对他来说太过小儿科,但是这样的小儿科如此遍及每个角落时,他还是为这些女孩们心疼着。至少他现在有一种好白菜都被猪拱过的悲凉感,尽管他占有了紫笛的第一次,从某种意义来说,他也加入了拱白菜的行列,可如此真实听到小琴讲这些时,他还是为他自己,为更多存在这样那样交易的规则而愤满着。
“小琴,你如果不想做个特护就回普通的病房做个护士吧。至少你辛辛苦苦练习打针的技术会服务到更多的人,至少你可以选个和你差不多的男人一起相夫教子地过一种简单的生活。虽然你不认可糊涂的一生对于女人来说是一种幸福,至少你也可以不必要卷入潜规则之中。我不想和你谈潜规则是因为,在我的眼里你还是个没有长大的姑娘,没必要过多地把不好的东西装进心里。心是个供我们装快乐的地方,装正能量的地方,装向往和理想的地方,而不是用来装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的,你说呢?”刘立海盯住了小琴,而且这个时候的他,没有半点再拿这个姑娘玩暧昧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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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立海的话一落,小琴却紧紧地回视着他,似乎他瞬间就成了一个不熟悉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十恶不作的大坏人似的。
“小琴,你别这么看我好吗?”刘立海被小琴看得不自在,目光移开了,而且如此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