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点上说,女性下半身说话的权威更甚。爱是动物的先天本能,人是动物,所以男人和女人一样是下半身动物,并不是单单男人是下半生动物。这些,林诺从书本上看过,她现在就是这种状态,只要和刘立海在一起,她就会感觉体内有无穷多个虫子在爬动,爬得她满是欲念,又满是羞耻。
车子迅速被刘立海调到了平坦地带,林诺没有理由再贴着刘立海的脸,她甚至又有些恼怒刘立海,他怎么就如木头人一样呢?他怎么不顺势摸摸她的脸呢?电视里不都是这样演的吗?如果他此时摸一下她的脸,她一定会不顾一切地亲他。她是那么愿意把真正的第一次给这个男人,她知道,她保不住她的第一次,她和秦洪有了第一次这样交易,就一定还会有第二次。第二次,她会送给谁,那个人会不会如刘立海这般放过她,都是一个未知数。与其再被秦洪交易出去,或者被秦洪占有,还不如给刘立海。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而且是她一见钟情的男人。
爱情啊,竟然来得那么快,那么纠结人心。
林诺此时的心变得复杂难懂,可此时,她的脸也满是红晕。她渴望的场面没有发生,她不得不离开刘立海。
这一瞬间来得那么突然,又来得那么让刘立海心惊肉跳,他原来装住了这个女孩,他原来并不反感这个女孩跟着他,哪怕明明知道了她和秦洪很熟悉,昨晚他睡她的桃色事件,肯定是秦洪策划的。不知道为什么,当刘立海知道整个事件是秦洪在策划时,他竟然就原谅了这个女孩,至少她不是那么随便的一个女孩,至少她上了他的床,是有原因。
“你和秦洪有什么协议?”刘立海把车子开平稳后,突然问了林诺一句。
“什么?”林诺似乎没听清楚,其实她听清楚了,但是她没想到刘立海突然问得这么直接。刚刚有的暧昧画面,被刘立海的问话带入了现实,是啊,一回到现实,她和他就是间谍式的关系。一回到现实,她就不能爱他,看他,甚至去亲吻他。
“你和秦洪之间有什么样的一个协议?”刘立海重复了一句。
林诺迅速把脸转向了窗外,她不知道如何去回答刘立海,如果告诉刘立海实情,她妈的病能治疗吗?如果说她和秦洪之间没有协议,刘立海这么聪明的人,他会信吗?只是林诺不明白,刘立海既然已经知道了她和秦洪之间有协议,为什么还愿意带着她回县城去呢?她倒愿意刘立海真是为了她,跟踪到这个十里堡的乡下来。
“说啊。”刘立海追了一句。
“我能说什么呢?我要说我和秦洪没有协议,我要说我不会害你,你会信吗?你能信吗?你敢信吗?”林诺突然连用了三个“信”的反问。
刘立海扭头去看林诺,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呢?林诺也正扭头去看刘立海的脸,那张脸冷俊的时候,似乎特别让林诺心动。只是她没想到刘立海这个时候会突然看她,两个人的目光在半路对接在一起,两个人却忘了刚刚火药般地对话,目光迅速交融着,甚至迅速缠绵悱恻着。
林诺的心又活络起来,她甚至在内心喊着,“刘立海,亲我啊,亲我啊。”这种叫喊在体内越来越猛,吓得林诺赶紧咬自己自己的嘴唇,生怕这几个字真的从她的嘴里溜了出来,那会羞死人的。
“妈的。”刘立海小声音地骂了一句的同时,迅速移开了自己的目光,他这是怎么啦?明知道秦洪在玩着把戏,明知道这个女孩就是秦洪的一个道具,或许这个女孩真的不知道秦洪要干什么,或许这个女孩真的会是一个很高级的间谍,她表现出来的种种全是在演戏,可她眼里的情感,可他自己的心跳,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他不会这么快就能够把孙小木忘掉吧?他也不会这么快就能够真正意义地把冷鸿雁从他的生活空间中,连根拨掉吧。尽管他昨天确实和这个女孩睡在一起,可人在酒后的行动,通常是可以原谅的。
原谅这个词从刘立海的体内冒出来的时,他不由得骂了自己一句。是呵,谁还原谅他呢?是孙小木?还是冷鸿雁?她们两个现在不都离开了他吗?他现在不是单身一个吗?
纠结死了。刘立海此时竟然比爱上孙小木还要无奈和茫然。爱上孙小木的时候,是单纯的,无目的性的。而林诺出现在他的生活中,明明知道她带着目的而来,明明知道她和秦洪之间在交易着什么,可他居然就不讨厌这个女孩,甚至还希望乐意和她守在一起,哪怕主着彼此伤害,彼此反击对方的话。
林诺没想到刘立海会骂脏话,她以为是自己气坏了刘立海,便低低地说了一句:“对不起。”说完后,林诺把脸转向了窗外,窗外光秃秃的树,空荡荡的田野,排山倒海般地后退着,她竟有一些晕厥,于是把车窗摇了一点,冬日的冷风不顾一切地灌进了车子里,刘立海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冷颤,生气地说了一句:“你是不是想要冻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