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立海一想到这些,背后全是冷汗。他在这些算计中,会胜出吗?刘立海不停地问自己。
就在裸照风波在林县被传得满城风言的时候,林县传来了一个恶耗,龚道进的叔叔去世了。刘守望、石志林还有方叶紫和龚玥都去了北京。林县也沉浸在失去一位老将军的悲痛之中,关于吴月英和龚道进的裸照风波似乎淡了许多。可刘立海知道,这件事存在着,而且这个与龚道进为敌的力量,也存在于林县之中。只是这力量来源于什么,刘立海想找,也努力去找,可是他在林县人生地不熟,他却有无从查起的无奈感了。
刘立海想和吴月英谈谈,自从他接回她后,一直就没有再看到过吴月英,当他去吴月英的办公室时,敲了好半天的门,没回应。他想,此时的吴月英一定在家里静养。这个时候,他去打扰她,能说些什么呢?还是等龚道林回来再说吧。
于是,刘立海再一次把心收了回来,他还要起草吴浩天书记所说的两份报告,那才是他的正事,也是他的工作。再说了,网上关于官员这样那样的风波总是不断,虽然他也害怕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网络里的某个“被主角”,但是一个官员的承受能力以及面对变化多端的时事应变能力都越来越强大,他也认为吴月英会很快从这种裸照风波里走出来,并没有往深里去想吴月英的事情。再说了,刘守望和石志林都没有表态的事情,他们都选择了沉默,他又能对吴月英说什么呢?特别这种是非满天飞的时候,他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工作,工作永远没错,其他的事情,管得好就好,管得不好,就会引火烧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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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立海在龚道进叔叔去世的这些天时,一定致力于他的工作之中。他把两份申请教育资金的报告做完后,就开车去了京江市。他没有带小周,这一段时间,他只让小周做做办公室里的杂事。小周越来越对他多了一份尊敬和信赖,把办公室打扫得格外干净,刘立海看在眼里,却痛在心里。每个人都在企图寻找一棵大树靠着,可每个人都不去想,大树总有老死的那一天。他不知道从哪本书上看过一句话:二十岁跟对人,三十岁跟对事。他现在这个年龄到底是该跟人还是跟事呢?但是有一点,他绝不愿意像小周这样,去企图寻找一棵大树靠着。就算是冷鸿雁,他也从来没有把她当作自己的一棵大树。可话是这么说,真正遇上的为难事情的时候,刘立海还是会想到冷鸿雁,还是会想起这位姐姐般的领导,还有她对他最最无私的种种关爱。
刘立海最初和冷鸿雁搅到一起,更多的是来自于那顶女部长的光环,以及对冷艳和成熟美的一种好奇,这一点冷鸿雁和北京的女老板就有着本质的区别。只是现在他却用最最无情的决绝伤得她满体是伤,他不愿意再去想她,尽管他知道,她一直在自己的内心最深处藏着,说不定哪一天又会跳出来刺激他的某根神经。只是他在今后的官场道路上要不停地告诉自己,自己才是自己的一棵大树,必须把根扎得再深再牢固一些,只有这样,他才能够走得更久更远。
刘立海如此下着决心。是啊,只有决心才是不可战胜的吧。刘立海一边开车,一边如此想着。当他把车开到京江后,刘立海给赵光鸣打了一个电话,他想请赵光鸣和吴浩天的秘书陆晓阳一起出来吃个饭。陆晓阳以前是京江日报的通讯员,是赵光鸣一手培养出来的。赵光鸣在电话里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还在电话里告诉刘立海,孙小木在报社,她来整理自己的用品,准备离开京江市。他对这事表示歉意,尽管不是他开口赶走了孙小木,但是孙小木的离开与他要求她暂时回避是有关系的。
刘立海在电话里对赵光鸣说了一些感激的话,也宽慰赵光鸣,孙小木在省里找到了另外的工作。赵光鸣“哦”了一声,说等刘立海来他的办公室再谈,就挂了电话。
刘立海给孙小木打电话,电话一通,他就问孙小木:“在哪里呢?”
孙小木说:“在家里啊。怎么现在有时间给我打电话呢?”
刘立海在电话里笑了笑,说了一声:“呆会见。”就挂掉了电话。孙小木拿着电话想了半天,呆会儿见?是什么意思?她不愿意告诉刘立海她来京江市了,她的事,她半点都不愿意让他操心。这一点,她和龚玥不一样。龚玥喜欢处处依赖着潮子,潮子就是龚玥的天,就是龚玥的地,她爱得不顾一切,也爱得舍尽一切。可孙小木不愿意把自己爱成这个样子,她越是爱某个男人,她越不愿意去依赖于他。她希望她的爱是独立的,是没有杂质的,也是与这个时代的快节奏无关的。她要的也是一份忠于自我的爱,一份没有物质背景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