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墨丘利的加冕,成为和墨丘利共同治理罗马的大帝的西塞罗,他背后的家族自然也重新跻身于罗马高庭。就在他年近四十的叔叔赫托野心勃勃的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他这个并不了解的外甥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西塞罗可以提拔他,但作为交换,赫托必须将自己手上的那支军队交给西塞罗。
“我是你的舅舅,我手上的军队不也是你的吗”长桌旁,大腹便便的赫托已经不复当年英气勃勃的模样了。
在他身旁,坐着密涅瓦的父亲,也就是西塞罗的爷爷。他们现在应该是西塞罗最亲近的人。
“这支军队在你手上毫无意义。”也许是继承自密涅瓦,西塞罗对母亲的父兄同样没有半点敬爱之情,“他们在你的统率下,只能当罗马王城中一只多余的看门狗。”
赫托毕竟是西塞罗的舅舅,听着他说出这样轻蔑的话,心中难免有几分不满。但西塞罗和他的母亲不同罗马的权力架构限制了女人的话语权,而现在的西塞罗,是实打实的罗马权力的顶端。
“我不需要一条狗,我需要的是一支战无不胜的,能让所有罗马人认同的军队。”
赫托说,“罗马的军团已经是战无不胜的了。”
“是吗。”西塞罗坐在座位上,手肘随意的搁置在长桌边缘,“在我父亲带领他们的时候,他们的确战无不胜,但那已经是曾经了。”
赫托不明白西塞罗的意思,在他心中,西塞罗只是个掌握权力的小孩子罢了。但他的父亲却明白了西塞罗的意思罗马军团的确战无不胜,他们曾在大帝的统率下征服了无数国家,然而现在的大帝墨丘利,并没有继承他父亲遗志的意思,他更想治理好罗马如今版图内的土地。一个主张和平的大帝,固然是个称职的统治者,他的臣民也会因为安宁的生活而感激他,但上一任大帝的疯狂曾感染了整个罗马,直到现在罗马人也疯狂崇拜着以他为原型的战争之神,在和平中,西塞罗永远没有机会超过墨丘利,只有战争,只有通过战争他才能让更多的罗马人认同他。比认同他的哥哥更认同他。
赫托并不愿意放手,在密涅瓦和他中,无数次偏心向他的父亲这一次竟然选择了偏向西塞罗。
“把军队交出来吧赫托,我相信西塞罗能比你更好的发挥他们的用处。”
赫托有些不可置信,“父亲”
他的父亲却没有看他,反而定定的注视着西塞罗,“你的父亲和母亲都是疯狂的人,我相信他们结合下的你,也不会平凡。”
“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西塞罗对于这样的赞赏,并没有流露出什么动容之色。他看着两人起身离开,他愤愤不平的舅舅走到门口时,还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西塞罗迎视向他的目光他的目光比他的母亲更冷。面对自己的血亲,却像是一把刀,一块冰。
接手了密涅瓦生前所创建,所拥有势力的西塞罗,终于让自己浮空的权力有了可以依傍的踏板。他与墨丘利就像是共同生长在一棵枝头的灿烂鲜花,他吸吮着墨丘利给予的养分生长,而后分出根茎,让自己悬立在另一棵树枝的枝头。
连墨丘利也没有想到,西塞罗能够这么快的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在元老院的会议中,本来占据了一定话语权的贵族们十分抵抗墨丘利推行的一系列法案,但因为西塞罗的加入,他们中的人开始失声。当墨丘利推行的新法案被元老院认可时,他忍不住看了一眼站在旁侧的西塞罗。
从一开始只有五成的支持率,到西塞罗说出我支持新法案之后,持平的支持率一下子上升到了压倒性的八成。
贵族们的妥协对墨丘利来说应该是一件好事,这意味着他手中权力的巩固与集中。况且,掌握这些权力的不是别人,是他的兄弟。
会议结束,新法案将在梅雨季结束之前在整个罗马推行。
墨丘利留下了西塞罗,在贵族们纷纷离场之后,两人面对面坐在空旷的法老院中。墨丘利想说什么,但现在他们之间似乎已经无话可说。
总要有一个人打破缄默的。
“我很高兴,你到现在仍然是与我站在一起的。”自从密涅瓦死了之后,墨丘利一直恐惧与西塞罗独处。他怕西塞罗恨他,但在今天的重要会议中,在无数贵族们的反抗声中,西塞罗选择了支持自己。
长桌另一头,西塞罗望了过来,“我们是兄弟,不是吗。”
“嗯。”
西塞罗起身站了起来,他肩膀上的红色托加,垂落下来覆盖住了他的手臂,墨丘利也站了起来。
“舅舅将他手中的军队交给了我,我想为这支军队铸造一批新的兵器。”仿佛只是兄弟间的闲聊,西塞罗这么对墨丘利说着。
“今年的矿脉开采之后,所送来的铁矿中的一半都交给你。”为了回报西塞罗刚才的支持,墨丘利也十分慷慨的许诺。
两人戴着同样的金冠,站在描绘了整个罗马史的宏大壁画前。
“下个月就是农业神马尔斯的祭祀礼了,大祭司格伦已经离开了神庙,我想让赛特接替他的职务主持这场祭祀。”西塞罗沿着壁画最辉煌的那一端往前行走着,在成为大帝之后,在明面上他没有提拔任何和自己有关的亲信包括他的亲舅舅赫托,也被他打发到了偏远的封地上去了。
“赛特吗。”大祭司是罗马神庙中的最高的神职,墨丘利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