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驽说的也不无道理,冷无霜,身为一城之主,她的城主府,守卫森严。
就算是有着九境的修为的剑神,想要不付出点代价,杀出重重包围,也不是一件易事。
冰霜城,地处大夏皇朝,九州之一的,天州。
城主府,一座由寒冰打造的城府。
冷无霜,走在最前面,此时她内心无比的复杂,她清楚上一辈人的恩怨,不应该迁怒于下一辈。
可是一想到往昔,她心中就会莫名的愤怒。
这股怒火,会令她丧失理智。
“呼!”
感受到手上凛冬剑传来的冰冷的气息。
冷无霜尽可能的不去想以前的事。
“藏剑、阿驽,你们跟着他,不会是要去给那个人报仇吧?”
事到如今,冷无霜还是不愿提及杨忠这两个字,她心中不能做到真正释怀。
“报仇,是小安的事,我们是跟他一起,推翻大夏皇朝的统治,还这天下一个太平。”
阿驽义正言辞的说到。
“你们?推翻大夏皇朝的统治?呵!”
如果说,阿驽说的是,为杨忠报仇,冷无霜倒还觉得有戏。
推翻皇朝统治?还天下一个太平?
当即就遭到冷无霜的嘲讽。
她眼前的三个人,论单体实力,每一个人都是九境剑神,但大夏皇朝,明面上没有剑神,背地里谁又知道呢?
再说除开这些,还有军队,一个皇朝,近四百年的统治,又怎么可能轻易被人打破。
阿驽这句话,怎么听,怎么觉得天方夜谭。
“冷姑
娘,我知道因为家父的事情你心中可能无法释怀,我们也不会死皮赖脸的赖在这儿,今晚过后,我们自会离开。”
杨封没有理会冷无霜的嘲讽,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住在这城主府,纯属是因为藏剑的提议。
“呵!是去是留你们随意就好。”
到这个时候,冷无霜也知道,要杨封交出烈阳剑,有些强人所难。
也罢,故人都逝去二十多年,这些事儿,也该释怀了。
这样想着,已经走到城主府,因为有冷无霜带路,所以一路上畅通无阻。
“小月,安排几位客人住下。”
“是。”
“各位请跟我来。”
这叫做小月的侍女,走在前面,将杨封等三人领到各自的房间。
“贱人,把握住机会啊!冷无霜现在心情失落,急缺一个人去安慰,我三人中,只有你适合扮演这个角色,没准还能趁机把冷无霜拉入我们的阵营。”
阿驽怂恿着藏剑,藏剑看得出来,有些踌躇不决。
“藏剑,其实我个人觉得,你这些年来迟迟无法观悟剑象的原因,极有可能是你心中有什么阻碍,让你无法念头通达,而一个人如果无法了却心中的憾事,那也就不能全身心投入,做不到将整颗心扑在剑上,你又如何能够观悟剑象?”
听完杨封的这番说辞,别说藏剑本人,就是阿驽,心中也有了一丝明悟。
“终究还是没法放下吗?”
杨封的这句话,点醒的还有藏剑,细细回想
,好像跟杨封说的如出一辙。
他每次想要观悟剑象的时候,脑海中就会出现一道身影。
一道无法抹掉,挥之不去的身影。
而那道身影,正是如今的冰霜城城主,风流剑神,冷无霜。
这样想着,也更加坚定了藏剑的决心,这件事他必须去做,为了他自己,也为了剑术。
他都必须,亲自去做个了断。
“去吧!记住一定要活着回来。”
阿驽的这句话的深层含义,是你好自为之。
夜晚的城主很宁静,只有灯火通明,却听不到,任何的喧闹。
藏剑去找冷无霜了。
冷无霜,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房间。
累!
不是身体上的累,而是心累,她对当年的事,始终做不到释怀。
放不下当年的事。
烛火,依旧通明,她坐在茶几前,烛光将她的身影越拉越长。
孤独、萧瑟、落寞……
或许这些都不是,她在恨一个死去二十多年的人。
满头的银丝,披在肩膀上。
不久,一阵沉重的敲门声,将她拉回现实。
冷无霜起身开门。
门外站着素衣男子,藏剑。
那个出现在冷无霜青春里,然后宛若昙花一现的男人。
“是你,这么晚,有事吗?”
冷无霜脸上布满寒霜。
“无霜,我,我能留在你身边吗?”
藏剑最终还是说出心里话,这句话在他心中憋了二十多年,他记得那日他藏剑术大成,他最想分享的人是冷无霜。
可得知冷无霜不在,又重新回到冰霜城时,藏剑只
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什么剑术大成,剑术神韵,这所有的一切荣誉,都抵不过冷无霜脸上的淡淡微笑。
今日说出口,他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从未想过,这一句话的分量,竟能沉重到如此地步。
冷无霜瞥了藏剑一眼,没有说话,她被伤过,又怎会轻易相信感情。
进屋,冷无霜坐在位置上,没有说话,还是藏剑先开的口。
“当年你跟杨忠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是藏剑这些年来,心中的一个谜,杨忠当年对冷无霜的感情,谁都看得出来是认真的。
但就是太认真,杨忠的不辞而别,让很多人觉得不可思议。
而藏剑就是因为,冷无霜及杨忠之间的感情,才不想成为第三者,去破坏两人之间的感情,他希望冷无霜幸福。
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就是这样一段寄托着所有美好祝愿的感情,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
没有任何人知道其中的原因,杨忠自那一别之后,彻底退出江湖,隐去烈阳剑神的名号。
而冷无霜关于这件事,更是没有提起过一星半点,只留给众人无尽的猜测。
要知到,当时的杨忠,是如今的十大剑神中的第一位,破入九境,更是身披一席雁翎金甲,为大夏圣朝,打下半域疆土。
被当年的大夏皇朝的圣上,敕封为,护国将军,位极人臣。
但功高震主的道理,杨忠又岂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