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这个女儿,与他印象中的人,判若两人。
池冥河起身,忽然回头问道:“你真的是我的女儿吗?”
在庵堂里面,她怎么可能会长成这样?下毒,又是谁教她的?
“父亲若说不是,我立刻离开池家。”池木木道。
她是真想离开池家,反正当个妃子,她也不稀罕。
池冥河没发火,转身离开了。连他自己都觉得,他这辈子的好脾气,都在今天全部用光了。
第二天,皇宫里便传出东陵绝得了重度伤寒,太后派了太医去诊断,没个三五日,东陵绝只怕下不了床了。
池木木听了这个消息后,手在书桌上敲了敲,自语道:“没想到,他宁愿伤了自己的身子。”
东陵绝若是在后宫宠幸一个女人后要瞒住消息不难,甚至用了那个女人后,杀了也不算是背叛池木木,他用这样的方式……
“你是在表明让我入宫的诚意么?看来……我不入宫还真说不过去了!”
池木木说罢,抬起头,往窗外走去,看着窗外的景色,似乎入神了。
看来,东陵绝跟太后之间的隔阂已经“深不可测”了,不然,东陵绝这样的性格,也不会这么急着向她抛出合作的橄榄枝!
他们母子间,真的只是因为权力才不和吗?
池木木隐约觉得,或许还跟东陵绝冷漠多疑、拒人千里的敌意有很大的关联。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呢?
付氏的院子……
“妹妹,到底出什么事了?”
“哥,我等不了了,不杀了池木木那个贱人,死的很可能就是我。”付氏道。
“怎么会?”那人惊道。
“将军已经削了我的权,小七手被伤成那样将军也不管,只怕……他以后要将宝压在那个丫头身上了!”
“小七出了事,不是还有……”
“不,我都想过了。”
付氏打断他的话,眼神中充满狠厉之色:“太后虽姓池,可池家可不止一个女儿。太后是不会保住任何一个人,她要保住的是池家。所以,将军会跟她是一条船上的,而我跟我的女儿,又是另一条船上的,哥,只有你出手才能救我们,保住付家的一门富贵!”
“好!”那人狠道:“我来之前听门房说,那个池木木往药局的方向去了,我这就带人过去除了她!”
“咚!”
外面有东西落地的声音,接着传来一阵脚步声,像是有人被吓到撞翻了什么。
“糟糕,门外有人偷听!”
兄妹两忙脸色惨白的跑了出去,见到院子里一闪而过一个娇小的身影。
“妹妹,看来你这里出了内贼。”那人这个时候还能保持镇定,付氏心里暗暗点头,道:“来不及了,哥马上派你手下的‘一线天’去杀了池木木,我要将池家关起来,抓出刚才偷听的那个丫头,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白荷那丫头,她现在可能去通风报信了。”
“等我消息!”
池木木刚走了三条街,漆黑的夜晚,听到身后的街头传来女子虚弱的叫唤:“五小姐,五小姐……”
池木木起先没反应过来这陌生的称呼,正欲走,却见一个满身是血,衣衫头发皆是凌乱不堪的丫头往自己这边走来,看到她,神色一松,看样子,随时都要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