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儿猛的揭开了两条宽大的袖子,露出两条洁白手臂上的瘀伤鞭痕,一边说着,一边泪流满面:“娘娘,奴婢都快不想活了!”
池木木当时听花穗说静儿一身瘀伤的时候,虽然知道伤的不轻,但是也没有这么正面看到的震撼。
她那瘦弱的手臂上,几乎没有一快好肉,斑驳的伤痕布满手臂,就好像一条五彩斑斓的毒蛇盘踞在她的手臂上一样。
有些伤痕已经青的发黑,是最久的伤痕,有些伤痕淤青发紫,大约时间稍短一些,还有许多都是鲜红刺眼,显然是刚加诸上去的,池木木看的非常难受。
听着池木木和花穗的倒抽气声,静儿的眼泪流的愈发汹涌:“皇后娘娘……奴婢还以为奴婢是活该,奴婢以为自己蠢笨苦命……呜呜……”
池木木忙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冷冷说道:“太过分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池玉琴都不应该,也没资格这么做!”
静儿听了池木木的话,眼泪流的愈发的汹涌,抽泣声断断续续,上气不接下气:“娘娘,奴婢是个下人,只是……池氏她这般的鞭打奴婢,折辱奴婢……奴婢实在心有不解,也不明白为什么……奴婢的身上,悲伤,全都是,越是看不到的地方,越是伤痕多。”
池木木听静儿说完,不解的说道:“你说……她折辱你?什么意思?”
静儿连忙点点头,道:“池氏每每侍寝回来,都会让奴婢们过去伺候,然后每每有一点点不顺心,就是大声呵斥,就算没错,她也会挑错,然后惩罚奴婢。而且……她一边打,还一边骂奴婢们……骂奴婢们想男人,是小娼妇……总之,那些话别提多难听了,奴婢根本都学不来。”
“哦?听你这么说,似乎她侍寝回来之后,脾气就特别大,是吗?”池木木不解的看着静儿问道。
静儿连忙点点头,道:“对。每次一侍寝回来,她对着我们是又打又骂,尤其是奴婢我……”
池木木想,如果池玉琴不想让人知道她这么变态的惩罚宫女的话,一定会挑选谨慎胆小又怕事的,那么静儿,无疑就是最好的选择。
“她打你最多的是什么时候?或者说……什么时候最容易打你?”池木木又问。
静儿道:“其实以前奴婢也听说池氏是个非常好相与的人,这宫里的妃嫔都在战乱中去世了大半,能够分到池氏那里,其实奴婢很高兴的,只是没想到……她一得宠,一封了位份,就大变脸。开始的时候,她还没那么严重,后来,侍寝的次数越多,她似乎就越变态,总是动不动就打骂我们,尤其是……每次侍寝刚回来的那一会儿,脾气更大,其实白天她也会发脾气,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从承乾殿回来那一会儿功夫,她格外的暴怒,一定会想办法想借口打骂奴婢!”
池木木眉头紧紧的蹙着,不解的说道:“不对啊,按照常理来说,那个时候应该是她最高兴,心情最好的时候才对,怎么会那么对你们呢?”
“奴婢也不知道!”静儿一脸疑惑的摇摇头,“奴婢们开始还想,是不是池氏刚得宠,没有安全感,觉得奴婢们会夺走皇上的宠爱,所以我们尽量都不打扮,穿衣随便,也从不在脸上涂抹脂粉不在头上戴首饰,可是……不管我们怎么做,怎么小心,池氏一定会打奴婢的!”
静儿一边说一边流泪,神情恐怖又害怕,仿佛那回忆也足够让她瑟瑟发抖:“后来奴婢们思来想去,才明白过来,她根本就没有任何理由,她只是为了找我们出气而已。”
池木木思索了片刻,道:“那么……你天天被打,而且还是无缘无故被打,一定非常的不服气,一定查到一些什么,注意到一些什么,或者想到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