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属于巫族特有的图腾纹,现在在这里出现,不但只有这里有,他们脚下的所有地面都有。
而之前,在皇宫里,淳于鸿曾经带着她去过由巫族开辟出来的空间,现在看到这里,她猜到这里应该也是巫族的空间。
皇宫的九门崩塌,多少应该对这里也有些影响,又或者是千愠他们被淳于鸿带出来时,不得已把这块空间给遗弃了。只是,这片空间沉到水底,靳于烈和她意外的进入。
她还想到了在北国的雪域时,也进入过相同的空间,只要巫族的指环在手,应该就能出去了。
她赶紧去找指环。
悲剧的是,她在来路经过甬道时,也把指环给弄丢了。只有找到指环才能回去。
但首先,她得为靳于烈治伤。
现在唯一能用的只有炸药了,慕宛筠看着靳于烈的伤口,这里很温暖,太阳当空,可是她知道,在这种环境下,伤口发炎会更快,靳于烈的伤是在淳于鸿爆体时所伤,伤口不浅,再加上又被水浸泡过,更加容易滋生细菌。
她想了想,把自己的干净的里衣撕下一条一条的布条来。
寻了些干枯的树枝点燃后,她把炸药出去来,把里面的炸药粉末全都倒了出来。
看着这些呈现出黑褐色的粉末,她道:“这个会很疼,但是你的伤口再不处理,我怕你撑不到我们回去了。”
靳于烈已经开始发起高热了。他的唇异常的冰凉,泛着青紫色。脸色也呈现出病态的红。
听了她话,他却倏忽一笑。
“你打算怎么弄?”
用火药来烧灼伤口,是在极为艰苦的环境下不得已的办法,但是也颇为有效。
靳于烈止血也不可能全都靠着封住穴道。
可是虽然知道这样能够有用,但是亲自操作她的手开始轻微的颤抖起来,掌心里全是汗水。
她的犹豫被靳于烈投来的一个眼色给制止了。
慕宛筠一咬牙,把手里的粉末全都倒在靳于烈的伤口上,这些粉末一触碰到靳于烈的伤口时,骤然而来的剧痛,让他颇为意外。
这样的疼钻心噬骨!
他虽然没有哼出声来,可是紧紧咬住的牙关也知道这种疼痛。
慕宛筠眉头皱紧,她胸膛剧烈起伏着,虽然疼在靳于烈的身体,可是,她心里也非常的心疼。而他面对如此的疼痛,他还用眼神给她安慰。
然而这样的疼痛并没有结束。
她捡起一段枯枝点燃了握在手里,她看着靳于烈道:“忍着!”一声之后,她把手里的火触碰到那些火药粉末上。
骤然间,火星四溅,一道小火焰顺着靳于烈胸膛火药迅速燃起绽开。
那种疼痛比之前的疼要痛上百倍,就好像有人用一把极钝的刀在他的身上切割着。靳于烈全身的肌肉紧紧蹦起,手指插进泥土里。
慕宛筠看着她向后跌坐,眼睛模糊起来,只见到一道火光四溅。
没过多久,火药耗尽,火焰瞬间熄灭了,空气中有阵阵焦臭的味道,靳于烈胸膛伤口附近的皮肉全都被火焰烧灼而焦黑。
“阿烈!”慕宛筠喊了一声,紧跟着扑了过去,发现他只是暂时晕过去了,她才大松一口气。
她净了手,用布带替他包裹好伤口。在他身旁的土里写了几个字,终身跳下水里,寻找她丢失的指环了。
巫族的指环在慕宛筠体内的苦海中待了很久了,所以当她潜入水底撑开她的苦海来寻找指环时,没用多久的时间,还真让她发现指环的下落了。
当慕宛筠湿漉漉的从水里把指环捞出来时,靳于烈还没有醒过来。但高热也已经退了,他实在是太累了!
见他安然无事,慕宛筠也松一口气,索性在他身旁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在他的怀里,搂着他,鼻腔里萦绕的全是他的气息。
这几天,他们都太累了。
这里虽然很诡异,但也是一处隐秘的空间,不如就这样并排而卧,享受这难得的安谧。回去之后还有着无数的琐事等着他们。
很多年以后,慕宛筠都还在怀念那天难得的静谧。
而当他们在这片封闭的空间休息时,在距离大秦帝都非常远的一座深山中却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这声音哀怨愤怒,惊得满山的飞禽走兽四处奔跑。
“嫣然!嫣然!”雷火眼中焦灼痛苦,他拼命想要靠近处在崩溃边缘的慕嫣然,可是却被她狠狠的推开。
而在她的手里正握着一把极为锋利的匕首,她手里握紧匕首,对准自己的手腕。时而愤怒的指着雷火。
“滚开!别过来!你滚啊!”慕嫣然的声音沙哑在她歇斯底里的怒吼声下,显得格外的狰狞恐怖。而她整个人处在崩溃边缘。
她的脸一半全都被火灼伤,现在纵然好了,可是脸上的愈合却没有雷火想象中的那样。靳于烈的圆月弯刀是他修为中淬炼出来的,造成的伤害绝对不会好的。而且会让伤口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