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清璇突然嘻嘻一笑，道：“听说穆轻云想学当年薛神月故事，这小子已经成了她的面首。如果有穆轻云贴身保护的话，怕是不易得手。”
无限微妙、犹如星辰照影的拳头大小光晕，出现在四指聚齐的那一点。
荆小山忽然一笑，道：“二位说的也有道理。既然如此，你们划定一个章程？”
两张牌上，同样是两个人的面孔；一个是“季子澄”；另一个却是“蟹”！
从未暴露过身份、眼下尚未启用的“蟹”！
但“季子澄”这张牌，和其余三张牌已经略有不同，人像呈现蜡黄色。
随后两个光点在蛇口中快速扩大，一瞬目间，已然出现在蛇口之外，显化成两个人形。
蔺紫薇低着头，突然若有所思。
蔺紫薇却依旧不肯放过，嗤笑道：“你心中想的是，那未可名状的力量，如果推动‘合一’，当然只会选择一家，没有自己和自己打架的道理；所以，那种存在，理应是你们唯一而独有；问题是谁又告诉你，这样的力量只有唯一一种？”
西门悬鼎、乐清璇、荆小山，四人同样伸出食指，呈一个“十字形”搭在一起。
戴着高帽子的西门悬鼎高声道：“还是务实一点的好。”
一脸磕巴的蔺紫薇，倒是立刻打圆场，摊开双手笑道：“四个人也很好。正常凑一桌牌桌……说做就做，二位，开一局牌桌吧？只要牌类，我无不精通。就用你们大楚流行的一千一百四十七种牌种，无有不可。”
蔺紫薇呵呵一笑，道：“有什么章程，目标是明摆着的。就是那牧玄摆出来的靶子，承担一国国运胜负的‘明牌’。哪怕是龙潭虎穴，亦或者哪怕只有一成的机会，也足有资格令你我两家全力以赴！”
“我们纵然输了，损失同样极大；但终究只是一些经营在外的‘特殊牌面’，还不算伤筋动骨；但若是徐奉志传承或祈御镇国将军为外人所夺，平衡之势立刻被打破，大晋即将中衰；我两家当可平分天下。”
荆小山皱起眉头，并未反驳。
“就算加上老色鬼万重山，也只能说分量相当。”
随后三人神情微凝。
蔺紫薇很是随意的道：“老弟我这一手，怎么样？战阵棋局，落子用兵，你无愧于‘智囊’之称；但是涉及到道术幽玄，尤其是对于世界的感知、造成深远影响的潜力，还是得以道业仙碑的排名说了算。”
divclass=contentadv“老弟忝列道业仙碑第二，三大仙朝排名第一，总是有两把刷子的。”
蔺紫薇目光微动，悠悠道：“没什么。既然大家意见一致，就签订契约，制定计划吧。”
自嘲一笑，蔺紫薇续道：“我知道，你们自恃底蕴很深，近来有了不一样的支撑，所以底气很足。但是你凭什么确信，这样的倚仗，是你们大楚独具？”
“就算真的联合，也不过是虚与委蛇罢了。”
原以为是一副牌九，打开之后是看牌面点数；但没想到这牌的正面却是一张人脸。人脸四四方方，一眼看去颇为熟悉；仔细一想，才回忆起是一位榜上有名之人。
“你们是妄想着，一个人也能将那一块大肥肉独吞了？”
一同打开。
荆小山神情微微一怔。
身高一丈、戴着铁制高冠的中年人，看着赤蛇石像的双眸渐渐暗淡，脸色突然一沉，不悦道：“乐清璇，荆小山。就你们两个？舒寒素呢？舒寒素不亲自来的话，你们大楚得加上一个万重山，才算勉强对等。”
伸手一引旁边脸上磕磕巴巴的美髯青袍人：“蔺紫薇是极武仙碑第八，道业仙碑第二。”
两人同时转过身来。
这也是四人方才之交谈看上去十分随意的原因——因为最终真正制定计划的阶段，会通过这样的形式完成。
“如果同意，就达成契约。”
一个看着二十七八岁年纪，身着大红嫁衣、金簪步摇、耳坠扳指，种种金玉装饰遍及全身，行动间叮当作响的女子；其人容貌俏丽，睫毛尤长，几乎反卷成帘。
荆小山冷冷道：“我来是做正事的；不是听你蔺麻子扯闲篇的。”
话音一落，他缓缓伸出食指。
西门悬鼎冷笑道：“如果是八品之上，暂时寻个地方躲一躲，也就是了；但是第一次晋阶本是‘一境定半生’，岂可轻忽；何况又是在貌似安全的大晋神都之内。”
他声音极为刺耳，犹如铜钹敲打，铿锵鸣响。
此中手段，胜过口头商议无数倍。
山羊胡须的大楚“智囊”荆小山，眉头一皱，不悦之色挂在脸上。
一刻钟之后，定计已成。
荆小山神情极为满意，环顾三人，缓缓道：“今日契约，当有一名。”
蔺紫薇摸了摸后脑勺，淡淡一笑道：“就叫‘猎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