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振云心中微动，立刻道：“仙朝争锋，也会屠戮凡人么？”
徐振云暗惊道：“这么厉害？”
但是：
这可不是徐振云孤陋寡闻。
如果轻率的问一些常识性的蠢问题，未免有些露怯。
徐振云怔然道：“是整个邪修，还是‘破碎之云’？一个单独的组织，有这样的能量？”
可是凭借徐振云认识的“血色之月”的规模和频率，若说达到令一半人口未能善终，好像还不至于！
“你现在还处于成长阶段。当你再提高两个品级，将来为大晋仙朝效力，直面仙朝争锋之时，自然会明白一切。”
而且从“与牧雪晴强行碰拳”这件事，徐振云也感受到了行事果断直接的好处，所以心理天平渐渐倾斜。
“尤其是远离神都、远离天心园林的乡下人……”
“首领达到一品修为，麾下有多个修为在上三品邪修，并且掌握了至少一件‘一等灵天界图’，具备了抵抗三大仙朝顶尖强者追缉的能力，才是‘天级’。”
“牧雪晴”奇怪的心声也同步响起：“他竟然不知道‘破碎之云’……也对，没有特殊门路提前得知修道世界的事迹，对于普通百姓而言，或许这的确并不奇怪……”
徐振云心中惊讶。
“大致说来，有以下几个原因。”
还有……
按照徐振云对于“仙道近人”世风的感知，仙朝之间的争斗，应该是一种较为“文明”的形态；好像不应该出现前世史书记载的大肆屠城之类的情况……
这个问题问的直接，甚至有些尖锐。
这些问题，按照原本徐振云的性格，理应是独自搜索书籍、资料，乃至自己深入市井，逐步调查。
徐振云目光一凝，沉声道：“天上邪？天上邪……”
“我只能告诉你——在三大仙朝官方的评级中，邪修分为四等：天、地、玄、黄。”
“修为在中三品的邪修，是为‘玄级’。”
姬小花续道：“其二。毋庸讳言，虽然护佑泰和仙城的‘无始天璇阵’也不完美；但这里终究是神都。除了十六年前‘神都之乱’那样的偶发事件，其余年份，神都遭受‘血色之月’的损失，终究要较其余城池为少。”
芸芸众生的主要威胁，就是“三灾”。
“要么十分文明，甚至连城池易帜、归属变化都几乎没有感知，只是换个了代理人；要么就是灭顶之灾，孽力深重。”
“其中修为在下三品，独立作案的邪修，是为‘黄级’。”
就在此时，徐振云身畔忽然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这号称‘天上邪’破碎之云，数十载来行事，利我大晋。这一回牵制大楚，厥功最著。可见仙朝争锋，天数倾斜，大势在我。”
但在徐振云的视角，对于仙朝争锋、邪修之乱对凡民的影响，感知还不是很明显；唯有对于三年一度的“血色之月”认知最深。
姬小花没有因为徐振云不知“破碎之云”而惊怪，缓缓解释道：
“其实哪怕是在大晋，邪修对于普通人的侵害，依旧存在；只是以一个隐秘、寻常人想象不到的方式。这一点我先卖个关子；再过一个多月，等你晋级八品，在大晋领了具体职司，自然会接触到。”
姬小花摇头道：“不对。想想看，版书上破碎之云的外号。”
“第三个原因。神都毕竟不是大晋仙朝边境，对于‘仙朝争锋’的影响，你的感知也并不明显。”
“意思是天级之上的邪修，独一无二？”
徐振云道：“破碎之云就是评级为‘天级’的邪修组织？”
幽蓝双眸光芒流动，和徐振云四目对视，姬小花缓缓道：“关于仙朝争锋对于凡民的影响，我只告诉你七个字——冰火两重天。”
“防备力量较为薄弱的小县城，甚至出现过‘血色之月’中被妖族全城覆灭的事件。当然，这是各种因素促成的偶然，并不多见。但大体说来，城池等级愈高，城中居民存活率就愈高。”
如果说因为某种原因，作为“三灾”之一的整个“邪修”体系，对大晋的侵害较轻，以至于能够显著影响徐振云对于风险的认知、亦或者影响三朝争锋之大局，还说得过去。
“因为邪修本来也是如假包换的人身，隐匿身份之后，无始天璇阵却管不到他。一旦肆无忌惮行事，几乎是比妖族更令人头痛的存在。”
“有一个数字足以说明问题——”
“最近百年亡于邪修之手的生灵，天地玄黄四等相加，其以隐秘手段戕害之人命，占了总数的四成；而破碎之云于三大仙朝制造的大血祭，独占总数六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