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大小颠倒之怪现状
徐振云定睛一看，自己立身于一片雾气蒙蒙的小界。
小界甚是清减，自己立在一座三四丈高、芳草茵茵的山头上；正北方是一字排开的四户翠绿色、极清新的“竹舍”，竹节儿臂粗细，宽大整齐；每一舍各有内、外两间房间，正前方有简易的竹篱笆围墙。
徐振云眼前一亮。
直到此时此刻，才见到了符合他想象中味道的“修道人”居所。
“竹舍”之后十余丈之外，是一只独立的小木屋，分为左右两间。
自己的正前方，铺着一块四四方方、三四丈大小的“山河图”锦屏；还有一座一人多高的石台，外呈八卦阵列，疑似观星祈雨所用的“星台”；还有一根碗口粗细、足有二三十丈高的竹竿。
美中不足的是，这里环境虽然清雅简约，但视线却大大受阻，大约只有不到百丈的能见度。
以此地为圆心的“百丈”外，都是缭绕不定的雾气！
因为环境清雅，和世俗民居大异其趣，徐振云便想散散心，先随便走走。
直到现在，徐振云才知这方世界的大致面貌。
“一旦进入雾气范围，每一步之远近全无定数，到时候一旦迷失了，要将你找回，可是大大不易！”
“先来告诉你们，为什么是四十九天。”
后面的话其实他都没有听进去；只听进去了“小界纵横一千二百万里，比心元本洲大十余倍！”
姬小花似笑非笑的道：“这就是‘天授玄晶’天才的想象力吗？还真是令姬某人大开眼界呢。”
“此‘顿渐歧’何解？说的是对于入世、出世两种修道者而言，顿渐二法的轻重优先不同。对于出世之道的修行者而言，是以循序渐进的‘渐法’为优先。每一步磨上少则数十年，多则百年以上，实在不得圆满，才以‘顿法’为替代，冒险一鼓作气跨过去。”
这没有什么奇怪，在参加“国朝大选”之前，几乎绝大多数人的知见范围，都不会超过本人所在的州城。仙朝、宗门、大陆，不过是虚幻的概念而已。
徐振云锲而不舍的问道：“每一个‘灵天’的内部世界，都是这样的规模——比整个心元本洲更大？方圆一千多万里？”
话音一落，他率先在青草上铺就的锦屏中央坐下。
向天问则嘴角略微扯动，偷瞥了徐振云一眼之后立刻挪开。
心中暗暗反省，是不是自己思维定势了，亦或者是被三流小说误导了？毕竟自己对于“修真”的认识，全部来源于小说；或许真实的修道世界，就是这样的面貌呢？
但徐振云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并且越想越不对！
牧雪晴先前说话没有一次超过十个字；这是她第一次长篇大论。
“普通”两个字上，徐振云加了重音！
姬小花看着徐振云一脸不可思议的眼神，回之以“哪里有问题”的神情，道：“这样的灵天小界，普天之下十几万个总是有的……单单是收藏于大晋神宫，至少有二三千张灵天图卷——这还不算三司六院和各方州郡及私人所有。”
牧雪晴倒是没有任何惊讶之色，独自寻一块草地坐下，抱着膝盖一动不动，好像是给某一位画师当模特。
“譬如用‘顿法’能达到‘入微上’的层次，改用‘渐法’则只能达到‘入微下’。”
“入世之道和出世之道，在修行道路上共有九种差别，号称‘出入九歧’。其中这九歧的‘第三歧’，名为‘顿渐歧’。”
所谓的“大小”不是和地球相比，而是和徐振云想象中的修真世界相比。
“哪怕他们背景不凡，身边有高阶修道者，但在正式入道之前也会受到‘与世同尘’的限制，知识面不应该比自己宽太多才对？”
入微上和入微下，是消耗一枚大道玄晶和消耗两枚大道玄晶的区别。
纠结之余，徐振云又一个念头浮动而过。
姬小花的嗓音也是阴柔派，听起来很舒服：
所以在徐振云想象之中，整个大世界，应该极为辽阔。
“看来牧雪晴的修道知识了解很多呀……向天问也一样，都比我强……”
姬小花道：“当然。”
但姬小花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徐振云猛地转身，看到姬小花神情肃然，刚刚嗓门着实不小。
柔和中带三分刚性的“女中音”风格展露无疑，又很有抑扬顿挫的节奏感，音色也很好听；但是内容徐振云却不敢苟同。
“历年最出色的弟子，在升级八品、七品、六品、五品的前四步，都是力求使用‘顿法’；但是五品之后，就要量力而行，不可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