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草洞窟(人外触手)(1 / 2)

四面八方都是是幽绿水草紧密编织的墙壁,缝隙间湿漉漉地渗着水滴,角落几处缀着暖黄的萤石,让这间屋亮如白昼。自己为何出现在这里?这里是何处?林尼一概不知。

他扶着额头,努力回想在这之前发生了什么。跟琳妮特和菲米尼来到一处湖边野营,他们支起了帐篷,点燃了篝火,然后……是满目放大的湖面,任由林尼怎么追溯回忆,最后的时刻都停留在平淡的巨大水面上……还有一点——天地颠倒的失重感。

难道是不幸跌落湖中了?这地方很可能处在水底,诡异又潮湿,脚下软绵绵的触感很恶心,又很危险,似乎下一步就能踩空掉入比水底还要幽深的虚空。

林尼环视四周,没有可以称得上为“门”的地方,封闭的空间,仅有他一人显得格外宽敞,而这时,正对面繁杂的水草中显出一个凸起的人形来,那草又条条脱落,一个赤身裸体、腰部以下被水草纠缠的男人出现在林尼的视野中。

神话中那些英俊的男神此刻在林尼心中有了脸,眉峰高挑张扬显得攻击性很强,冰蓝的眼瞳颜色很淡眼角又略微下垂稍有缓和他的侵犯性,让他看起来神色恹恹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

他大概司掌冷暴力。

看情况对方更像是一名邪教神明,而面前身板纤瘦的少年是供奉来为他享乐的祭品。

莱欧斯利,也就是这位被水草环绕的男人,面色平静地问少年:“要许愿吗?”

湖中女神?神灯还是魔鬼?大大小小的神话故事让林尼深知一件事:绝不能交易灵魂。他问:“有代价吗?”

“聪明的孩子。”这样赞许道,莱欧斯利笑了,眼中寒冷的坚冰似乎也融化成了柔和的水液,他向林尼伸出手,“当然没有,我发誓不收取任何报酬,否则太阳就晒干我的湖晒枯我的草。来吧,放心说出你的愿望,我会好好珍惜它的。”

林尼又将满是水草的房间环视一遍,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随后看着莱欧斯利认真地将愿望说出:“我要回到我的弟弟妹妹身边。”

“不的愿望。”

只是,林尼等了许久都没见对方有下一步明显的动作,他鼓起勇气问道:“请问……您是在施法吗?”

莱欧斯利说:“没有。”

“那我的愿望……?”

“呃这位……”莱欧斯利说:“这位先生。我是说了你可以许愿,但并没有说要帮你实现愿望。”

这算是被耍了吗。

在猛然间清醒后林尼脑中的恐慌瞬间层层覆盖上来,压得他身体发麻,他身处何处?若是有人能抵达这被钉死棺材一般紧闭的地方,那还怎么会如此空荡,眼前的是食人的恶鬼,还是残虐的邪神?

莱欧斯利看出他的紧张,“别害怕,我不吃人,也不爱血。”

水草从腰胯快速蔓延包裹莱欧斯利的全身,他就此沉没入地面,随后陡然出现在离林尼不足一掌的地方,如此之近,林尼能清楚看到水草蠕动着退却,从中绽放出一张冷酷的俊脸。

不知为何,在他凑近后林尼并不讨厌,甚至还有几分渴望触碰,怪异的亲切没能安抚到林尼,这一只竖毛的猫被逼到绝路,手掌碰到湿黏的水草墙上,水草的妖怪笼罩着他。

莱欧斯利放缓语气:“你一定有许多疑问,问吧,我会尽我所能。”

林尼警惕地看着他,还是不愿轻易相信别人,尤其还不清楚面前这家伙属不属于“人类”的范畴,他迟疑地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莱欧斯利点了点他的胸口,“你已经死了,为了给你续命我才把你带到这里。”

简单一句话,林尼消化了好久,“……我死了?”

莱欧斯利点点头,“是的,失足坠入湖中,死于溺水。”

“哈……”虽然思绪仍旧很混乱,林尼还是礼貌地道谢:“谢谢你救了我,请问我该如何回去呢?”

“现在支撑你身体机能正常运转的大部分都是我的水草,离了这地方就活不了了。”

林尼明白了那股恶心的亲切感从何而来,他依然对此持怀疑态度,这个地方太过诡异,密不透风像个监牢,对方的话没有任何事实依据,仅凭一张嘴,万一这一切都是个骗局呢?面前非人东西略显轻佻的行为语气虽然让林尼心中的畏惧稍有退却,但对方对他势在必得的感觉让林尼很不舒服。

林尼不太喜欢依靠它人、受它人的恩惠。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有证据吗?”

“……”

莱欧斯利的手径直捅入林尼的胸腔——

“呃!”林尼的面色发白,奇怪的是并没有预想中的剧痛传来,只有酥酥麻麻的细微快感,这具尸体内的水草很愿意被它的母体触碰。

莱欧斯利从中扯出一颗墨绿色的心脏,上面缠着的缕缕水草还与胸腔藕断丝连,他把那颗心脏在林尼眼前晃了晃,“明白了?”

看着自己的心脏被活生生掏出可不怎么好受,林尼额头出了些冷汗,对莱欧斯利点头示意,莱欧斯利把心脏还回去,随后听到林尼再次提问。

“为什么帮我?”

莱欧斯利毫不犹豫地回答:“顺手。”

“谢谢你。”这次林尼是真心的,他不习惯欠人情,眼下却欠了别人一条命,或许人命对面前的生物来说不足轻重,他问:“我该怎么报答你?”

“嗯……让我想想。”莱欧斯利托着下巴上下打量林尼,身量不大,胆子却不小,还以为会被吓哭,再不济也是脸色煞白不敢说话,结果竟然就这样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还要谢他。莱欧斯利说:“就用身体来报答怎么样?”

什么意思?林尼想起女子被嫁给各类妖物的鬼怪故事,这怎么行,他还有弟弟妹妹们要照顾,还要想办法回到地面,他义正言辞地说:“对不起,请恕我拒绝。您很优秀,只是我不想被人束缚。”

莱欧斯利笑道:“想到哪里去了?想跟我过一辈子?”

几条水草顺着林尼的小腿爬上去,林尼下意识去驱赶薅弄,却不防这里就是一个水草洞窟,即便他有千百只手也驱赶不完,几根藤蔓般的水草缠上他的性器,冰凉潮湿的触感让林尼打了一个激灵,“唔……!”

“就用这里来报答我……”莱欧斯利将林尼彻底压制在墙上,墙壁上的水草向外蔓延出一截,不容抗拒地将林尼的手脚禁锢在其上,法逃离。

林尼能拒绝吗?都进行到这种地步了,他要拒绝了对方大概率会强行上他,况且这种事也不是不行,说了要报答对方他一定做到。

“好的,先生。”林尼把头抬起来,对莱欧斯利挤出一个勉强的笑:“那请问我该怎么称呼您?”

“莱欧斯利。”

太过紧张,以至于林尼忘记告知对方自己的名字,他惊讶于面前似乎与世隔绝的妖物也有常人的名字,而不是抽象的称呼,“谁给你起的?你有母亲吗?”

“是我从别人身上扒下来的。”莱欧斯利坏笑道:“想不想看看真正的莱欧斯利?”

好吧,他真会钓人胃口,林尼有些好奇了,在自己之前造访过这处潮湿洞窟的人现在是什么样子。

莱欧斯利从林尼的表情中读出答案,侧身看向上方,林尼顺着他的指引去瞧。只见从天花板的水草中缓缓冒出一具倒吊的骨架,先是人的头颅,然后是胸肋、耻骨……没有一丝腐肉,只有湿绿的水草像有生命的麻绳一般缠在手臂与腿骨处作为吊索,被精心呵护过的白骨似乎在散发着晶莹的白光。

“他怎么死了?”林尼问:“你没有……救他吗?”

“你难道觉得现在的自己会长生?”莱欧斯利说:“有些规则不能被打破,我只是把你们裂成两半的生命缝起来,它会继续向前走,会老,会死……我不可能永远庇护你们。”

“那你……也跟那边的莱欧斯利做过吗?”

“啊……”莱欧斯利眯起眼,像是在仔细回忆着什么,片刻后他说:“可能吧,时间太久,不重要的事都容易被遗忘不是吗。”

林尼咽了下口水,将莱欧斯利的身子扫视一番,“你的外表也是扒别人的?”

“我只能告诉你,我从一开始就是这样。”莱欧斯利斜着眼,用手指撩了撩耳后挑染着灰色的黑短发,“不喜欢?真没品位。”

“……”林尼欲要张口,却被下体突然发力的水草藤蔓绞紧,只得发出一声痛呼。

“今天的问答时间结束。”莱欧斯利说:“还有什么疑问留到日后再说,之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虽然不愿意这么说,但等待对你们而言似乎异常折磨。”

要跟奇怪的生物做了。林尼悲惨地想到自己在此之前没有任何性经验,他生活的重心一直在家庭上,只是看到弟弟妹妹能开心,他就很满足。

莱欧斯利腰胯的水草下滑,露出一双匀称的长腿,小腿修长大腿有力,除了本该设有性器官的地方平滑得像寸草不生的平原一样,其它一切正常。

莱欧斯利望着自己贫瘠的私密处陷入沉思。人的下面是什么样来着?好久没用,都忘了该怎么捏,只记得性交的快感,好像是先有一个洞供面前这个人下体凸出的肉棍捅。

林尼一脸惊恐地看着莱欧斯利原本光滑的下体变幻成各种性器的形状,一会儿前方长出一个类阴茎的肉红长条,一会儿下方又扩开一个圆形的孔洞,一会儿又从那孔洞里伸出好几根手指粗细的肉柱来,莱欧斯利拟出的性器类人又非人,场面一度十分扭曲重口。

出于人犯贱的猎奇心理,越是恶心就越是想看,林尼几乎把每个样式都记了一遍,记忆深刻,再过几百年也会出现在他的噩梦里。

“呃啊啊啊啊啊——”短短几分钟莱欧斯利给林尼带来的阴影要用一生来治愈。

最终莱欧斯利还是记起了女穴的样子,下体凹陷出一条细缝,肥厚的肉唇里包着花蒂跟尿孔穴口,他翻开肉瓣观察,看起来挺漂亮的,还不。

至少让没有见过此等刺激场面的林尼能重新硬起来。色情的小穴跟之前的邪物一对比,简直清纯比,让林尼倍感宽慰。他没见过女穴,主观上来看,下体诚实地有些发硬。

束缚着四肢的水草缩回墙壁,林尼得到自由后不敢动,他的把柄还被人捏在手心,只能任由对方换了一个能轻松做爱的姿势把他压在地上骑。

忽略掉潮湿的水汽,水草就像柔软的床铺一样舒适。林尼摸上对方的腰,出乎意料的是莱欧斯利的体温与常人异,他说话时露出的口腔内部的肉也是红色的,胯下打开的穴肉也是正常的颜色,受伤流出的血也并非腐尸或是植物一般的绿血吗?如果忽略掉从他后腰处伸展出的墨绿水草,林尼真的会以为自己是在跟一个普通人做爱。

湿润的穴缝压着肉棒磨蹭,莱欧斯利下意识地就开始扭腰做起前戏,将里面的嫩肉磨痒,每次蹭到穴口上方的蕊红凸起浑身就跟通了电一样克制不住地轻微颤抖。脑袋忘记了没关系,看来自己的身体还记得怎么做爱。

“嗯……嗯哈……”

好久没这么舒服过,只是前戏就让莱欧斯利时不时忍不住两眼翻白舌尖微伸。林尼被他带得也挺起腰用鸡巴顶弄女穴追逐快感,莱欧斯利这是正常的反应吗?看起来爽得要死,可能他忍耐力不高,仔细一想其实植物各方面都更脆弱。

心情好奇怪,一触碰就不想分开,想要永远融合在一起再也不分离,难道真的是林尼低估了一个熟穴对处男的吸引力?再怎么说那种想法也太偏激了,不对劲,这里从一开始发生的一切都很不对劲。

林尼硬着头皮压制快感,抬手说道:“等等……”

“哈啊——”

特别糟糕的高潮脸,不过在莱欧斯利闭上眼后就消失了。在今日之前连女性性器官都只在生物课本上过目的林尼为什么知道这是高潮脸?白眼舌头潮红,这是他不经意间从正与它人谈笑风生的朋友那里听到的。

……还喷了好多水。

莱欧斯利把喷在林尼小腹的水液抹了一把,伸进穴腔里搅弄一番,里面湿淋淋的,穴肉被刺激分泌出的淫液足够他把肉棒痛塞进穴里套弄。

“等等……”林尼放在对方大腿的手推阻着。

“不等。”莱欧斯利唤起水草封住林尼的嘴,而后抬起自己的腰臀,原本被压在小腹的肉棒随之立起,圆润的柱头对准一处凹陷伸进去半分,莱欧斯利重重压下腰,把林尼立着的肉棒从头到根部吞了个完整。

“唔……”全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被湿热紧致地包裹着,林尼被前所未有的愉悦感击中,紧缩着瞳孔,几乎喘不过气来。

“舒服吗?”莱欧斯利贴着他的腰前后摇动几下寻找敏感点,压到一处非同寻常的软肉后就开始动作起来,让肉棒在穴腔里抽插操弄花心。

咕啾咕啾的淫色操穴声在林尼耳边响着,他还是不知所措但不再拒绝了,身心都莫名的平静安稳,手抓着对方的大腿肉,头脑昏昏地沉沦进去——他不知道这是体内的水草在影响他的心智,在作乱着渴求母体的触碰抚慰——原来跟人做爱是这么舒服的一件事,舒适到让林尼的不安与惊恐变成一片空白,只有快感浮浮沉沉。

对方有一具肌肉流畅漂亮的肉体,上下骑乘鸡巴时饱满惹眼的胸肉还会随之颤动,林尼抓上去托在手心捏了捏,手感跟观感一样,特别下流。

“哈……哈啊……唔嗯!”

显然面前的生物并不知道羞耻为何物,顶对了就叫得更加高亢,眼愉悦地半眯,迷蒙地没有看向任何地方。

林尼尽量压抑喘息,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多么享受,他师自通地往上挺腰——生物基因里的性交本能——把鸡巴塞到比莱欧斯利自行骑乘更深的秘地,那不是用来性交的,被深撞几下肉嘟嘟的宫嘴,莱欧斯利就又疼又爽地去了。

他猛地颤栗一下,紧接着没有任何停顿地继续摇起腰身,此时林尼也被随之反射性绞紧的肉穴夹出了精,格外浓稠的处男精液射进紧密的穴腔,马上就从穴缝中被挤出。

林尼大喘着气,抓着对方大腿的手指微微用力压出凹陷,他眨了眨粉紫色的眼,明明没有眼泪,眼前却有些模糊,他听到对方挑逗一般说:

“看起来没有经验呢。”

所以莱欧斯利放缓了套弄的动作,好让林尼的肉棒能在一个刺激较为和缓的环境里再次勃起,即便如此,高潮后的不应期还是让林尼隐约感到过载一般的闷疼。

可是他不能拒绝,他现在在还人情,好在对方足够照顾他,不久后不适就消失了,欲望又叫嚣着撑起他的皮囊。

莱欧斯利当然能感觉到内里肉棒的硬软程度,他的表情在林尼看来有讥讽林尼的意味,或者一切尽在掌握,不管怎么样,林尼都不再看莱欧斯利了,他闭上眼,视觉上获得了安宁。

“眼睛的颜色不是很漂亮嘛,为什么闭上?在水底可不常有这样的景色。”莱欧斯利又转言道:“啊不,是永远。”

林尼还是没睁眼,他叹了口气说:“太累了,我想稍微让眼睛休息一下。”

“绿色不是很护眼吗……”莱欧斯利不点破他,问道:“确定不看?”

林尼点点头,随即又后悔了,失去视觉后其它的感官就会被限放大,鼻尖清新湿咸的水生植物味道,耳边淫靡的呻吟与水声,当然最不能忽视的是从下体传来的性交快感。

他睁开一只眼,悄悄偷看对方被逮了个正着,莱欧斯利笑道:“欢迎回来。”又因为骑到敏感点而蹙起锋利的剑眉。面对不正当诱惑,林尼选择抬头看向水藤编织的绝对理性的天花板。虽然天花板也是莱欧斯利分出的一部分水藤。

被快感淹没在没有水的湖底。林尼涣散地想着:这样……也挺好的……

不知何时周围的水草躁动不安起来,大概是因为其主人给自己骑得有些失神,原本它们只缠在莱欧斯利的小腿上,赤身裸体性交时像淫荡奇特的纹身,后来它们用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地往上爬,尖端指着被肉棒进出的烂穴,转眼间就缠上了林尼那根形状普通但颜色很淡一点也不狰狞让人很有食欲的鸡巴,还有些伸进了它们母体的穴腔里。

林尼感觉到异常,他往下看去,进出之间水草将他的阴茎层层缠裹,形成一个飞机杯套在上面,增大了肉棒的长度宽度以更好地填满莱欧斯利深不见底的欲望。

不仅如此,它也给林尼带来了更过分的快感,水草的形状是不规则的,边缘比穴肉要硬的叶子刺激着柱身,同时被穴肉时不时挤压着,瞬间就让林尼忍不住射了进去。

浓稠的精液把水草变得更加湿黏,从缝隙中流出,粘满交合处荒淫不堪,整个人都要爽成一片粘稠的津液。

两次过快的射精让林尼的精神恍惚,不知不觉间,那水藤又欲求不满地从私密处根根延伸,往上爬至林尼的胸膛、脖颈,当林尼因为呼吸困难反应过来时水草已经把他的口封得死紧,他睁大眼慌张地看向莱欧斯利,却发现莱欧斯利已经成了快感的俘虏,他很享受痛爽交织的感觉,闭着眼哈气,全然不顾下面的人快被缠成了一具木乃伊。

藤蔓爬满林尼白皙的脸,将左眼下的泪滴纹身吞没,最后是挺翘的鼻尖,吞食他所有的恐惧与希望……

林尼来到一处丧失视觉的地方,湿黏清新,内部分泌的气味与水液让他昏昏欲睡,这狭窄如同量身定做的棺材盒中不算阴冷也不算温暖,却给他一种异常熟悉之感,就好像林尼曾经在此待了很久,只是他忘了,如今久远的记忆卷土重来,带着股让人慵懒的气息。

……

林尼的意识愿意在此安眠回归。

——

莱欧斯利爽完后发现少年已经被形同裹尸布的水草缠得密不透风,他驱动水草往四周散去,安睡的林尼逐渐显露出来,完整的,皮肤没有缺失,胸膛还在起伏。幸好自己还没有开始消化,不然他这里就要新添一具骨架了。

——

绿植编织的摇篮,深水的牢笼。

林尼睁开眼,没有冰冷生硬的水泥天花板,他还在霉绿黏湿的梦中。

“早上好。”莱欧斯利坐在一旁,林尼这才注意到自己躺在一处突起的类似床铺的地方,仍是由水草组成,背对着他的莱欧斯利侧身弯腰靠近,“有梦见什么吗?”

“没有……”林尼的眼还不能完全适应较睡梦时所见略显明亮的光线,自动分泌了些水液湿润眼球,他眨眨眼回答,“或者我忘了……”

“嗯……”莱欧斯利又露出那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没有任何预兆地转身没入水草,留林尼一个人慢慢消化大量的信息。

刚醒,林尼的有些器官需要等一会儿才能正常运作,比如大脑,再比如胃。

他的胃先于大脑开始运转,饥饿感从胃部铺天盖地地爆发出来,内脏抽搐着痉挛,林尼眼前阵阵发黑,鼻尖泌出冷汗,这种痛苦跟被撕裂不同,跟窒息却异曲同工,林尼眼前除了恶心的水草就是恶心的水草,他绷了半天嘴,根本没有力气下床走动,只能呼唤这里除他之外的唯一生物——莱欧斯利。

见到对方后,林尼安心下来,仿佛什么都不必担心一般,尽管他们昨天才认识。林尼当然也察觉到不对,可越是对此清醒,他便越是绝望地认识到莱欧斯利成了他仅有的活下去的依靠,精神上肉体上都是。

莱欧斯利让他吃水草,墙上的地上的,请随意。林尼不好意思说要莱欧斯利帮他寻找正常人类的食物,他的手心放着一滩从墙壁上扯下的水草,将信将疑地团进口中咀嚼,做这事时总感觉自己像只羊或者鹿什么温驯的动物,嘴里的草味道不竟然有些美味,哦差点忘了自己已经不算人类了,算水草跟人的混血杂种,特别珍稀,因为按理来说人跟水草有生殖隔离绝不会有水草人这种生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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