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生垂着眸子,看了半响手中的青色果子,放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口。
果肉很甜,又多汁甘美,比吃得噎人的糕点更符合他的心意。
他掀了掀眼皮子,去看身旁的符珠,她似乎又在开始修炼了。
和阿娘说得一样,是个很勤奋的人。
乌生吃完几个青果,还没困意,捡了根树枝在地上随意乱画,隐隐约约可以看出是一朵霜花的样子。
符珠闭目修炼,却不敢完全放松警惕,她能听到乌生发出的细微的动静,确定他没乱跑,就安心继续修炼。
很快一夜就过去了。
符珠睁开眼,对上乌生一双黑白分明得过分的眸子,微微惊讶,“你醒这么早?”
不过却并未等着乌生回她,自顾自起身,掐了个诀,灭了地上的火星。
捡起地上的霜雪明,还没说什么,乌生已经习惯性地坐到剑身上去了。
他一只手抓着符珠的裙摆,圆溜溜的大眼睛,总是看着剑
越往西,符珠在路上碰到的修士就越多。
看起来这王舍城真的很热闹。
又御剑飞了十来天天,在过耆阇崛山时,她发现空中有禁制,便只好带着乌生下去步行。
其实出去历练,本就应该步行走万里路,见万里俗。但王舍城太远了,走路怕是半年都走不到,到的时候已经人走茶凉、人去城空了。
一整座山,上空都有禁制,耆阇崛山必然不会简单。从进入耆阇崛山后,符珠就一直保持警惕。
只是她这几天牵着乌生的手,没一会儿他手心就出汗了,黏糊糊的,符珠停下来,在他身上施了个清洁术,随后找出一根发带,系在他手腕上,另一端系在自己手上,确保他不会走丢。
这耆阇崛山这么大,又有古怪,万一走丢了,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呢!
符珠沿着山间被人踩出来的路,一路往前。但耆阇崛山四处都是高大的树木,又都长得一样,她走了许久,感觉眼前景象都没有变过。
考虑到乌生还小,体力可能没那么好,符珠在一根横木边停下来,取出水袋递给他。
乌生一只手接过水袋,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大口,看起来似乎渴极了。
活该,谁让他想喝水也不说话的。
师父说他明明会说话,非得装哑巴,她这些天一个人自言自语,都快自闭了。
符珠收好水袋,拍了拍身边的横木,示意他坐下来歇息会儿。
乌生没犟着,乖巧的坐下,低着头拔地上的小草玩。
“一眼看不到头,真想一剑将这山劈开,直接穿过去了。”符珠叹气着自语道。
他们绕来绕去,上上下下大半天了,一点盼头都没有,除了树就是草,连只鸟影儿都没看见过。
这座山太安静了!安静得符珠有时候都会出现幻听。
“休息够了,走吧!”符珠轻轻踢了踢横木,对着乌生说。
她刚刚没注意乌生的动静,他手上不知何时用细草编了只虫,也看不出来是什么虫,就这样六只脚朝下,腹如圆鼓,头上还有两个小锥。
师姐编小动物小昆虫的手艺就极好,她折的纸鹤、纸船、小纸虎也最惟妙惟肖。
小时候师姐就是用那些小动物哄她玩,也因此创立了折灵术,往死物里面注入灵力就宛如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