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落座的同时,这对夫妻也纷纷苏醒过来。
男人最先反应过来,带着一丝惊恐之色:
“你……你们是什么人!”
“为什么要绑架我们!”
一旁的女人,则是浑身颤抖,害怕的在那里不发一言
坐在软塌上抽着水烟的陈篁,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两人:
“嗯,身上的业障也是不小。”
“原本,还以为就是寻常的一户想要男孩,不想要女孩的人家,这么看来,你们夫妻俩也没有表现出的那么简单啊……”
意味深长的话语,让夫妻的眼神中都透着一丝心虚之色。
陈篁转而看向冬暝:
“怎么会想到,把干怨童子的父母抓过来的。”
冬暝摇摇头:
“一开始,是白儒丑察觉到了一些问题。”
白儒丑轻挥芭蕉扇,随后指了指那个男人:
“在七师者对战干怨童子的时候,我一直在注意房间中的夫妻二人。”
“他们之间,发生了相当大的争吵,甚至于大打出手。”
“并且,这个做父亲的,似乎完全不考虑干怨童子的安危,只是希望自己赶紧平安离开。”
“这样的行为,本就让人十分疑惑了。”
“直到我抓住他的时候,在他的身上,察觉到了一丝和干怨童子身上一模一样的气息!”
“两个普通人,又怎么可能沾染干怨童子的戾气,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冬暝点点头:
“同时,我也发现干怨童子虽然对于这对夫妻被我们抓获,显得十分着急。”
“但是,这种着急当中,却没有孩子对父母的那种关心。”
“更像是……有什么秘密,不想要被我们撞破!”
“一个让干怨童子都焦急不已的秘密,却藏身在一对普通夫妻的身上,我和节度使大人,何必再冒着风险,将那干怨童子抓回来?”
“将他们两人抓来,实在不行,严刑拷打,不就什么都招了吗?”
听到要用刑,夫妻俩浑身一颤。
男人面露惊恐:
“你……你们这样做,不过是屈打成招!”
“你们草菅人命的话,按照大唐律法,你们也要负责!”
然而这番话下迎来的却是莲华释一阵嗤笑的表情。
他靠在椅子的把手上,轻捻佛珠,笑眯眯的看着夫妻二人:
“你们是不是还没有弄清楚状况啊。”
“屈打成招?”
“都不用那么麻烦,直接进入你们魂魄,搜查你们记忆之后,再让你们魂飞魄散,一切水到渠成,不会有半点差池。”
此言一出,夫妻两人更加害怕了。
此时,冬暝开口了:
“我乃是陛下刚刚封为的国师。”
“这位,乃是镇守一方的节度使大人。”
“我们两人,有官职,有权利。”
“而你们出身贫民窟,本就是贱籍,按照大唐律法,就算杀了你们,我们顶多也就是赔偿一些银两罢了。”
“更不用说,你们身上还牵扯着一些要人命的秘密。”
“因此,就算打杀了你们,我们恐怕连银两都不用赔偿。”
“两位,趁着众人还有耐性,你们最好将干怨童子的事情和盘托出。”
“否则的话……”
冬暝晃了晃手中的茶杯,而后朝着桌面重重一叩。
夫妻俩浑身一颤,呼吸也不由的急促起来。
然而,哪怕是逼迫到了这个程度,夫妻俩似乎也不打算说实话。
他们咬着牙,脸色惨白,微微低着头,就是不发一言。
一旁,安禄山冷冷一笑:
“哦,看不出来,还真是刚烈的性子。”
“没关系,让我手底下的人来料理一下,保管他们连祖宗是谁都说的清清楚楚!”
冬暝摆了摆手,忽然化作乾闼婆神王。
幽幽清香环绕夫妻二人。
很快,他们的眼神开始恍惚起来,似乎非常疲乏的样子。
“噗通!”
夫妻两人直挺挺的躺在地上,陷入了沉睡之中。
“还请阁主帮忙。”冬暝看向陈篁。
陈篁吐出一口烟圈,指了指旁边的一个盒子。
张琼和李游心领神会,将那盒子抬了上来。
打开一看,竟然是黄粱枕。
这本是卢货郎的物件。
冬暝虽疑惑,为何黄粱枕会在陈篁手中,但现在也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他缓缓起身,随后躺在了黄粱枕上,通过这件宝物,进入了夫妻两人的梦境之中。
……
眼前的景象,变成了贫民窟。
冬暝细细看了看,和他们见到的贫民窟,隐隐的,似乎还有着一些不同。
“看来,干怨童子诞生的时间,其实也不算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