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冬暝,要再见一见节度使大人。”
面前,那骷髅面具之人阴沉着声音:
“节度使大人已经休息,不管你是国师还是什么,不得打扰!”
“哦?”冬暝眼中掠过一丝锋芒,手缓缓搭在了刀柄之上,随着轻笑一声,缓缓开口:
“瞒者瞒不识。”
“轿辇灯火通明,节度使大人,应是在寻欢作乐。”
“我要和节度使会面,归根究底,也还是节度使委托之事。”
“尔等不过侍卫,要在我和节度使面前,行使代管之权吗?!”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带着肃杀之气。
同时,一阵轻笑传出。
四名侍卫不及反应,却纷纷感觉背后一寒。
定睛一看,四名一模一样的白儒丑,竟是从他们的影子当中出现。
那阴阳芭蕉扇,直接抵在了他们的喉咙要害之处。
“嘘……”白儒丑微眯着双眼,玩味一笑:“面对我长生宫七师者,尔等需谨慎言辞。”
“否则,一命败亡,可怨不得旁人你哦!”
调侃之语,说着杀伐之言。
就在剑拔弩张之际,轿辇之内却传来一阵大笑之声。
“请七师者入席!”
话音落,白儒丑消失,并出现在冬暝身后。
四名侍卫悻悻然的收起兵器,带着冬暝进入轿辇之中。
……
安禄山的房间,就在轿辇最高之处。
若遵照皇宫来看,其华丽和高度,也不妨多让。
此时此刻,推开门,安禄山正在和莲华释所化身之女相饮酒作乐。
安禄山见状,微微起身,手一扬,四名侍卫便关上门退下。
“七师者这么快就主动拜访,看来……是带来了让我满意的答复了!”
说着,安禄山缓缓坐到了冬暝面前,给其倒了一杯美酒:
“西域的葡萄美酒,味道着实不错。”
“这一次,七师者应该不会拒绝了吧。”
冬暝轻笑一声,缓缓入座。
杯中美酒殷红如血,散发着奇特的香味,冬暝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安禄山顿时哈哈大笑,眼中多了一抹欣赏之色。
“趣味!”
“这才是……我想要合作的对象!”
“你说是吧,美人!”
一旁,莲华释娇笑连连之下,易容术已经消失。
恢复女相之身的莲华释,手持莲花佛珠,笑容玩味:
“节度使大人,这是早就识破妾身之伪装了。”
安禄山微眯着双眼:“故意露出破绽,从一开始就让我知道真实身份的人,又何必在这里故作无辜?”
这番话,自然是说给冬暝听的。
不过,冬暝也不例外。
在他来看,不管莲华释是用什么方法,只要成功待在了安禄山身边,那就是成功的。
身后,白儒丑微微躬身:“八师者!”
莲华释笑盈盈的坐在侧边,看着对坐的两人。
“开门见山,胭脂之事,目前没有直接线索。”
“但是……有一件事情,可能和胭脂之事有关。”
“丐帮。”
此言一出,白儒丑、莲华释、安禄山,三人纷纷眉心一动。
安禄山微眯着双眼:
“竟然牵扯到那些臭乞丐?”
“七师者此言,可有线索?”
眼见安禄山竟也有一抹谨慎,冬暝便明白,怪贩楼主所言不虚。
这丐帮组织当中,果真有可以媲美八部的顶级高手。
于是,冬暝便将胭脂之事、自身梦魇的情况,以及干怨童子的诞生,和盘托出。
安禄山一边聆听,一边饮用着杯中的葡萄酒。
直到冬暝说完之后,安禄山才开口:
“开始毫无关联,但……秤手梦魇预言之手段,我也有所耳闻。”
“只是……如你所说,干怨童子跑到了贫民窟的位置。”
“就算幻月阁之主和你的妻子,因神性之身无法对干怨童子产生有效的伤害,但八部之间,仍有合作空间。”
“与我合作,你不怕与虎谋皮吗?”
冬暝轻声一笑:
“与虎谋皮,好过表面合作、内里算计。”
“我与节度使之间并无交情,有的只是互惠互利。”
“我想……节度使也需要我在陛下面前,为你作证吧。”
“毕竟,陛下的疑心从未停过。”
安禄山眉心一挑:
“听上去,这可不是忠君之言啊。”
冬暝缓缓摇头,将酒杯轻轻放在桌上,眼神犀利:
“我冬暝,忠于大唐,忠于百姓,却并非忠于皇帝。”
“更何况,若是不能和节度使大人合作,要揪出疑似青丘狐族的杨氏一脉,便更加困难危险。”
“如今的大唐,若论局势,已到了风雨飘摇之刻。”
“这种神怪作乱,可比皇位动荡,来的要更加心惊胆战。”
“两相权衡,我也只有先冒险和节度使大人合作。”
“如此,我可帮忙稳住陛下。”
“节度使了解胭脂之祸。”
“青丘狐族的尾巴,才更容易揪出,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