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篁猛地站了起来,眼中是不敢置信。
“你……你是……冬家少爷!”
“不可能,你为什么还活着!”
“为什么不呢?”本尊露出一丝邪祟的笑容,一双眸子看着自己制作出来的长生冬暝:“你也是蠢。”
“如果你在诞生灵智之后,就离开此地,兴许也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长生冬暝不敢置信地说道:
“你……你……是你影响了……我的记忆!”
本尊笑眯眯的回应道:
“就如同你给自己制作了一个叫作纸五的分身。”
“由始至终,你也不过只是我控制的一个傀儡罢了。”
“现在,你的任务完成了。”
刹那,长剑拔出,血光迸溅。
长生冬暝的身体开始迅速的纸片化,最终变成了一个彻底没有了生机的扎彩纸人。
“好了,无用之人解决了。”
白儒丑朝着本尊微微躬身说道:
“见过五师者。”
此言一落,冬暝当即反应过来:
“白儒丑,你从一开始就知道!”
白儒丑微微一笑:
“先前的扎彩人,的确是五师者的一部分,我并没有说谎。”
“而且……五师者这替死之法,也是从长生宫交易来的情报。”
冬暝和杨青然对视一眼,纷纷抽出了自己的兵器。
陈篁先一步拦住了两人,凝声道:
“我需要一个解释。”
“你当初……到底是因为什么目的,才央求我抽出你一缕魂魄?”
本尊笑容带着一丝玩味:
“也是。”
“毕竟,知道真相的人,已经全部都死了。”
“不管是在陈大夫你的口中,还是在我这缕魂魄所经历的精神世界当中,当年的我,都算作是一个比较凄惨的故事,对吧?”
“那么……就让我给到你们一个……不一样的故事吧。”
“一个,在你们看来,必定骇人听闻的故事。”
……
数十年前,冬家。
“老爷,少爷他……又闭关了!”老管家苦笑道。
冬清有些烦躁:
“闭关闭关!”
“他又不是什么修道之人,闭的是什么关!”
“给我把他拉起来!”
“今天给他安排的相亲,无论如何都要去!”
“人家王家小姐,秀外慧中的一个女子,难道还配不上他?!”
“整天神神叨叨的!”
老管家连连点头。
他匆匆跑到了冬暝的房间门口:
“少爷!”
“少爷你开门。”
“老爷说了,今日那王家小姐你无论如何得去见一见。”
一旁,杨玥也走了过来,劝告道:
“暝儿,人家王家小姐也算是我们常山县少有的才女。”
“你就去见一见吧。”
“我们冬家和王家,本也是世代交好。”
“你这样驳了人家面子,往后我们两家莫非还不往来了吗?”
话音落,一阵脚步声。
随后,大门打开。
杨玥见状,也微微松了口气。
冬暝愣着一张脸:
“既然如此,那我就去见见吧。”
“但是话先说好,我可不一定看得上那王家女子。”
……
虽说冬暝依旧不情不愿,但总归还是同意了相亲。
最起码,冬家和王家的脸面,也就能过的去了。
在席宴上,那王家小姐一副娇羞的模样,显然是对冬暝十分有好感。
此时的冬暝,虽然还年轻,但生的十分俊朗。
冬暝露出虚伪的笑容,敬了一杯酒以后,心中却是冷笑连连。
……
一场宴会,表面上来看,两家似乎都很满意。
冬家和王家也在商量着诸多事宜。
冬暝的心思,却全都在不久之前无意中得到的一本古书上。
那古书上记载了一些辟谷、打坐修炼之法。
他倒不是想要修道修心,他只是单纯的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长生之法。
因为家中是做白事生意的,年纪轻轻,他就见过不少死人。
然而,正因为看的越多,对于死亡的恐惧,在心中也是发酵的越来越凶烈。
他不能接受,自己有朝一日就要孤零零的躺在一副棺材当中,然后随着时间的流逝,最终变成一堆白骨!
这种焦虑,这种恐惧,随着这几年开始,越来越如同一个心头大患。
……
回到家的冬暝,看着那册子上的方法,最终嫌弃的扔到了一边。
“啧!”
“这种方法还是太慢!而且长生就是为了钱财,要是一辈子修心修身,还不能确保一定可以长生,付出那么大代价是为了什么!”
话音落,一阵阴风吹过。
“你还真是……一个贪婪的人。”
房间内骤然出现一道陌生的声音。
冬暝瞳孔一缩,猛地转过身去。
却见月光投射而下的阴影中,手持阴阳芭蕉扇的白儒丑,眯着双眼,笑的如同一只狐狸一样。
“你是什么人!”冬暝随手抽出了放在枕头下的匕首。
白儒丑笑容玩味:
“在自家,竟然还藏着这样护身的兵器。”
“冬家少爷果然与众不同。”
“在下叫白儒丑,乃是长生宫的使者。”
长生宫?
冬暝眉心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