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暝脸色阴沉。
都到了这个份上了，如果不能将花神庙内的一切都查清楚，那就太浪费时间了。
“青然！”
青然闻言点了点头，十分有默契的化作青鸟之身。
顷刻，湛蓝色的羽毛如暴雨理会，直接洞穿了眼前的月老殿！
“砰！”
“砰！”
“砰！”
大门开始破碎，屋顶的瓦片也纷纷坠落。
映入眼帘的月老殿下，刚才还好端端的月老神像已然破败不堪，甚至还出现了不少窟窿。
蛛网密布中，却见红大娘原本坐着的位置，竟然只剩下一具骷髅，也不知是不是其人！
血色的脚印，几乎踏满了整个房间。
阵阵嬉笑之中，冬暝忽然感觉背后传来一阵冰凉之感。
“夫君！”
空中的青然发出提醒。
冬暝冷哼一声，焚魂鬼火自周身全数爆发。
身后凄厉尖叫中，冰凉之感转瞬即逝。
冬暝趁机转身，火焰中，一把掐住了对方的喉咙。
那是一个身着嫁衣的女子，和先前于池塘之中见到的女人，并不相同。
但腐烂的面孔，白骨累累的双手，以及自骨头当中生长出的藤蔓和花朵，却是一模一样！
那骨中之花，缓缓盛开。
沁人心脾的香味，熏的冬暝天旋地转，眼前的女人似乎也开始出现重影。
青然见状，顿时俯冲而下，巨大的翅膀，直接将眼前的嫁衣女子拍飞了出去。
却见嬉笑声越来越重。
身后，已然开始破碎的月老殿内，一只只浑身长满鲜花的手臂，一点点的伸了出来。
相对清醒了一些的冬暝，被青然背到了空中。
眼前，那一只只鬼手似乎想要将空中的两人抓下。
但似乎有着什么限制，以至于这些女子似乎无法完全离开月老殿。
哪怕这月老殿已经斑驳无比。
忽然：
“嗯？”
“那是！”
冬暝微眯着眼睛，忽然发现其中一只惨白的手臂上，有一个圆形的仿佛胎记一样的斑块。
“夫君。”青然此时也说道：“那个胎记斑块，我在冬家夫人杨莲的身上看到过！”
“青然，先不用理会这里，我们先离开。”
“好！去哪里？！”
“嗯……去杨家！”
冬暝没有选择听从红大娘的话，现在回冬家一看究竟。
因为就如同红大娘自己说的，这种幻术层层叠叠的情况下，谁的话也不要信，要自己去调查！
现在，这常山县如此邪门，冬家问题重重，花神庙也是诡谲莫测，那就只剩下一个杨家了！
也许杨家的没落，的确是因为斜封官之事。
但破败的如此彻底，或许……
……
杨家的地址并不难找。
且不说，冬君柏先前被他堵在房间里的时候，他就已经询问了对方。
再者说，常山县不大。
以青然的能力，要从中找出没什么人住的荒芜宅院，还是很轻松的。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两人便来到了杨家的位置。
然而，让冬暝和青然都十分吃惊的是，这杨家……竟然就在最初的花神庙的附近。
也就是南边的位置。
而红大娘说的话，也的确不是假话。
因为冬暝明显注意到，就在他和青然落地之前，四周一些零零散散的老百姓，当真就如同等候上场的傀儡一样，一个个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们面无表情，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远远看去，和那些摆在铺子里日复一日的扎彩纸人，简直没有任何的区别。
但是，当他们落地之后。
不远处还站着的人们，忽然一个个颤动起来。
紧接着，表情、言行，都开始如同活人一般。
冬暝双眼微阖：
“青然，我们走。”
说着，两人快步来到了杨家门口。
杨家的牌匾已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满目蛛网下，甚至有许多已经变成空壳的昆虫尸体。
府邸两边，青苔、杂草，纷乱不堪。
显然，这偌大的杨家，的确已经彻底没了。
上前推开朱红的大门，扑面的灰尘让冬暝连连咳嗽。
映入眼帘的，是空荡荡的一座大宅。
“青然，能察觉到什么吗？”
青然摇摇头：
“没有感觉。”
“但是……如果这里本身也是虚假的，那我们所察觉到的一切，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就很难判断了。”
冬暝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
在穿过外院，来到内院之后，冬暝忽然闻到了女魃香的味道。
而被整个内院庭院之中，布局也和寻常大宅完全不同。
池塘、假山、小桥倒是不少。
池塘非常浑浊，一眼看去，就像是墨绿色的，无法看清底部的情况。
假山、小桥，也多了许多腐朽的痕迹。
就像是……花神殿前的布局一样。
“这里为何和花神庙内如此相似！”冬暝眉心一皱：“而且……还有女魃香……”
“难道……”
冬暝和青然对视一眼。
后者点点头，取出了翡翠长剑，站在冬暝身后。
冬暝拔出横刀，焚魂鬼火自刀刃处开始燃烧起来。
“轰隆！”
横刀挥落，刀罡带着火光，直接将眼前的小桥流水尽数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