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冬家的人,但是我是来寻冬家的。”
“伙计,有厢房吗?”
伙计挠了挠头:
“小少爷,厢房自然是有的。”
“可是……你说你不是小少爷,这……这不是寻人开心了嘛。”
“你不是小少爷,谁是呀。”
忽然,伙计一愣:
“小少爷……莫不是心血来潮,来查客栈的账册?”
“嗯……但是掌柜的已经睡了,要不我去叫他起来?”
冬暝微微皱眉:
“查账?”
“我晚上为什么要来查账?”
“我是来投宿的。”
伙计露出一抹无奈的表情:
“小少爷,你莫不是又吃酒了吧。”
“这太平客栈,就是冬家的产业啊。”
“而且……小少爷你也不是没有宵禁之前出过门啊,都好几次了,还被巡逻的衙差给抓住过。”
听着伙计略带抱怨的话,冬暝心思急转。
首先,所谓的那位冬家小少爷,和自己的长相应该十分相似。
其次,平日里这位小少爷的行为,应该是比较离经叛道的。否则,这伙计也不会觉得,大半夜来查账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再者,这位冬家小少爷的性情应该不错,或者说……整个冬家对待伙计的态度,也许是比较宽厚的。
否则的话,纵然少爷离经叛道,伙计也不会敢用这种略带随意的口吻说话。
同时,伙计也提到了“又吃酒”。
这说明,这位冬家小少爷,还喜欢喝酒?
而且酒品应该不好,喝了酒之后,经常会闹腾。
整理出线索的同时,冬暝回应道:
“不必了,我不是来查账的。”
“但我确实喝了不少,你就开个厢房,让我对付一下吧。”
“我明天早上就回去。”
伙计有些犹豫。
但最终还是同意了:
“行吧。”
“不过,小少爷你明天早上可得早点回去。”
“你这身子骨本就不好,还吃着药呢,这戒酒又做不到。”
“唉,老爷夫人,都担心的很!”
……
伙计嘟囔的开了门。
冬暝细细打量了一番。
这整体的房间布局,甚至通过窗户看着外围的景象,都和扎彩邪术当中呈现的一模一样。
关上门以后,冬暝又特地通过门缝看着外面那个伙计。
伙计没什么特殊的地方,径直下了楼值夜去了。
“看来……这里是真正的常山县了。”
冬暝坐在床榻上。
“夫君,这客栈没有邪祟之气。”
“嗯。”冬暝点点头:“不过……依旧不能掉以轻心。”
“也许……这背后做手脚的,真的是夜行八部的扎彩匠?”
“恐怕也只有他有这样的手段,用扎彩之术,营造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世界吧。”
说着,冬暝从怀中取出了一张符咒。
随后,他来到床边,顺势将符咒贴在了墙壁外围。
“夫君,这是……”
“哦,这是白儒丑给我的。说是一种在紧急状态下,可以立刻召集长生宫弟子的手段。”
“我也询问过,他说常山县是有长生宫分舵的。”
说着,冬暝将兵器放到了一边。
只是,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冬暝也没有等到长生宫的弟子。
“怪事。”
“按照龙丘县白儒丑的行动能力来看,此地的长生宫不可能过了一个时辰都没有察觉到我。”
“难道……是被扎彩匠给……”
没有了长生宫的帮助,在搜罗情报上,效率也就不免要缓慢很多了。
冬暝无奈,也只能锁了门窗,就在床榻上睡了一晚。
这一夜,倒是没有出现什么诡异之事,更是不曾出现特殊的梦魇之症。
一觉到天明之后,冬暝打了个哈欠坐了起来。
门外已经有赶集的小贩的吆喝声了。
“夫君,你醒了?”
“青然,感觉如何?”
“嗯,这《奇谭妖异志》的确神奇,我的虚弱感被压制住了。”
青然的情况暂时稳定下来,这也让冬暝松了口气。
随后,冬暝下了楼。
迎面而来的掌柜,也变了。
冬暝心中了然。
看来……扎彩邪术当中,虽然对建筑和环境几乎伪装的一模一样,但是无法将每个人做的也一模一样。
“小少爷?你怎么在这里!”
冬暝也不想再解释什么,笑着摆了摆手。
一路上,冬暝发现很多行人会下意识的多看他几眼。
“夫君,冬家在常山县是不是非常有影响力?”
“估计是的。否则的话,平头老百姓怎么可能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只是……”冬暝心中也不免困惑。
真的这么像吗?
还有,这冬家到底是做什么产业,能够在常山县这么引人瞩目?
单单一个中心地带的太平客栈,那肯定是不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