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海棠微眯着双眼,看着长生宫的一众高手,半晌之后终于开口道:
“不得不说,我是小瞧了你。”
“本以为,你一个最近才成为秤手的小辈,翻不起什么风浪。”
“长生宫……七师者……”
“原来如此,有传言说,凤梧君死了,还是死在一个小辈之手,这么看……就是你了。”
“能成为长生九算之一,还是夜行八部之一,你不简单。”
“不过……”
孽海棠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你猜猜,我为什么要将辛苦培养的王药……杀死呢?”
话音落,先前从王药体内取出的丹珠,顿时大放光华。
那光芒中,伴随一道道黑色的气旋。
四周飘然而出的黄色雾气,更是迅速沉落而下。
突然:
“嘶啦……”
牙酸般的腐蚀声,伴随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
紧接着:
“轰隆!”
整个龙丘县,竟在这一刻陷入无边动荡之中!
房屋开始不断碎裂,相对较远的老百姓,躲过了人面果树的荼毒,此时却被这黄色雾气中凝聚而出的无数手臂,纷纷抓住!
紧接着,一个个诡谲的身影,自黄雾当中出现。
他们如同鬼魅,却又似是而非!
他们面容狰狞,青面獠牙,脖子处却出现一抹诡异的黄色。
随着巨大的嘴巴吐出的,正是那黄色的雾气。
“救命!”
“救命啊!”
“爹!娘!你们在哪儿啊!”
“老天爷啊,这是什么东西啊!”
一时间,整个龙丘县内陷入一片哀嚎声中!
冬暝脸色一变。
此时,朱云带着丹游匆匆赶了过来。
“冬暝,不好了!”
“整个龙丘县全部乱套了!”
“而且城池边缘处,似乎还有特殊的结界,想要逃出去的百姓,直接在黄雾之中变成了骷髅!”
冬暝死死盯着孽海棠:
“白儒丑,动手!”
一声令下,白儒丑发出一阵阴沉沉的笑声。
四周那些长生宫的高手,纷纷冲向了孽海棠。
“嗯,都是些高手……”
“有趣了……”
霎时间,孽海棠身上的七色寿衣化作绿色。
其鼓动的袖袍之中,一团团墨绿色的浓雾喷涌而出。
第一个相对冲的最快的长生宫之人,立刻从怀中取出了避毒的丹药吞入口中。
然而下一刻:
“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中,其余的杀手见状,立刻抽身后退。
却见最开始服用解毒药的人,身上的衣服迅速消融,浑身上下开始长出一个个血色的脓包。
脓包迅速溃烂,伴随涨红的血肉,一块一块的开始从其身上分离脱落!
不消片刻,眼前便是一具血淋漓的白骨!
而最为诡异的是,似乎是因为腐蚀的速度太快了,已经变成骷髅的杀手,还哀嚎了数声,才终于化作一堆碎裂的骨头!
如此惊悚的手段,连白儒丑也不由的正色起来。
“长生宫内有所记载,每一代夜行八部中,裁缝的七色寿衣是无法代代相传的,只能够自己炼制。”
“炼制之法十分困难,但一旦炼成,将十分恐怖。”
当即,白儒丑轻飘飘的腾空而起。
冬暝见状,化作虚空夜叉紧随其后。
青然则是联手朱云,护住戴缘川和丹游。
半空之中的白儒丑,身如鬼魅,身法似舞似戏,转身来到孽海棠的身后。
一道掌力发出之下,所过之处,花草树木尽皆凋零。
此招,竟也是带毒之招!
冬暝见状,焚魂鬼火化作火蛇争先恐后的咆哮而落,人面盾牌上诡异发笑的鬼脸们,更是大口一张,吐出极乐茶那致幻的剧毒之气!
两者联手,裁缝陷入其中,似乎无法逃出生天。
然而,孽海棠先是以绿色寿衣挡住了白儒丑的剧毒之掌,同时袖袍舞动之下,寿衣化作一片灰色!
“你们也来试试我的火焰,净业莲火!”
当即,袖袍之内,一朵朵莲花飘散而出,细细看去,却仿佛烟雾凝聚而成。
但不管是冬暝还是白儒丑,皆是眉心一跳,从中察觉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危险。
退!
两人各自抽身,却见那莲花迅速盛开,从烟雾化作匹练的形状。
“砰!”
其中一朵,直接炸在了冬暝面前。
关键时刻,人面盾牌挡住了净业莲火的攻势,但从人面盾牌上发出的惨叫声和炽热感,不免让冬暝心惊。
因为……他以虚空夜叉之身战斗了这么久,也从来没有遇到过人面盾牌隐隐承受不住的情况。
“砰!”
冬暝瞬息落到地面之上,盾牌朝着地面重重一砸,钢叉挥舞之中,焚魂鬼火化作海洋一般呼啸而上。
双方的火焰彼此吞噬,最终还是冬暝的焚魂鬼火技高一筹。
然而,冬暝没有半点喜悦之色。
因为自己释放的鬼火几乎是对方的数百倍,却只能将其勉强吞噬。
这所谓的净业莲火,实在是恐怖!
另一边,白儒丑略有狼狈的落到地面。
“嘶啦!”
净业莲火的一点点火星落在了其袖袍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