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此地的地牢,似乎有些……过于宽敞了。
不是说内部的环境,而是整体的占地方面。
毕竟,龙丘县只是县城。
县城当中的地牢,基本上都做的比较简陋,而且牢房的数量也不会太多,守卫的人也不会太多。
因为小地方,发生重大案件的概率不算高。
可是眼前这地牢,冬暝估摸着都快有州府的规模了。
这还不算,单单是在门口巡逻的狱卒,就已经有不下十来个。
更不用说还在牢房里面看顾的人了。
冬暝见状,快步上前。
对着地牢门口,轻轻吐出一口气。
旁边守夜的狱卒顿时嘟囔道:
“奇怪了?”
“你们有没有闻到一阵香味,就好像……花香……”
话音未落,一个个的便纷纷栽倒在了地上。
冬暝笑眯眯的从狱卒腰间取了钥匙,轻轻推开地牢大门。
当进入的那一刻,冬暝猛地感觉到一阵心悸。
就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视着自己一样。
这种感觉,让他十分不适!
并且,根据白儒丑的情报,他并没有提到这一点。按照目前白儒丑对他的态度来看,也不太可能是欺瞒不报。
那么也就是说,这种不安的感觉,是自己才有的……
冬暝双眼微阖,当即也只能小心翼翼的握着兵器,按照白儒丑所给到的地图,走向深处。
很快,他就发现了丹游的牢房。
此时,丹游十分狼狈的瘫坐在一个角落当中。
蓬头垢面、膝盖处还有着血迹。
似乎是因为痛苦难当,明明在睡觉,却一直皱着眉头。
冬暝见状,不由一阵心疼。
利用狱卒的钥匙打开了锁头之后,冬暝悄悄来到了丹游的面前,将极乐茶和返魂香的效果,从自身弥漫到了整个牢房之上。
如此一来,就不用担心会被其余的囚徒看到了。
“丹游。”
“丹游,你醒醒。”
冬暝轻声呼唤之下,丹游缓缓睁开了双眼。
“冬暝……大哥?”
“你怎么会在这里?”
话音刚落,丹游就痛苦的皱起眉头,下意识的抓着自己的膝盖处。
“伤势如何,让我看看!”
冬暝小心的撕开了丹游已经破破烂烂的裤腿,却见原本在采药时造成的伤口,已经溃烂发炎。
而且往上膝盖的位置,有着很明显的淤青,显然是动了刑。
“这些畜生!”
冬暝微红着眼睛,一股无名之火灼烧而起。
丹游虚弱一笑:
“冬暝大哥,我没事的。”
冬暝立刻道:
“丹游,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我手头上还有一个比较特殊的物件,可以作为你的替身,你先跟我回去。”
“我找一个隐蔽的地方,给你疗伤。”
可没想到,丹游却拒绝了。
“冬暝大哥,你先听我说。”
“我……我被抓到这里,是因为县令和刘家。”
冬暝连连点头,沉声道:
“我都知道!”
“我也已经调查了他们的药田,有很大的问题!”
“你放心,有我们在,没人敢把你们怎么样!”
然而,丹游却还是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一丝哽咽:
“如果我现在离开,也就遂了他们的心愿,回春堂就彻底毁了!”
“那是我爹娘留下的,也是我死去的孪生哥哥的执念,不能在我手里毁了!”
“冬暝大哥,你先不要急,你听我说!”
“月枯草的产地,其实就在刘家和陈家的药田边缘处,准确位置,就是在我们碰面的那座药山的山底!”
“只不过……我撒了个谎!”
“那月枯草,不是从坟头上摘下来的。”
“那座山的山脚下,有一个很狭窄的坡道。顺着坡道下去,有一个挖在地下的小庙!”
“庙里应该是供奉什么神明的,但是雕像就只有腿部了。身体、双手、脑袋都不见了!”
“就在那供奉的香炉内,生长着月枯草!”
“说来奇怪,也是我于一次梦中,见到此物的。”
“还有,冬暝大哥,这个地牢也有问题!”
冬暝一愣:
“地牢怎么了?”
丹游微微喘着粗气:
“我经常去山里采药,所有对泥土的结构也算有点了解。”
“我觉得,在这座地牢下方,应该还有一些密闭的空间。”
“并且……有的时候,我和其余的囚徒,也会多多少少,听到一点点孩子的哭声。”
“就仿佛……是从地底传出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