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清楚为何一定是头疼的症状,而且为何会选择性的传染对象,但这的确是一个突破口!
年兽旋即附和道:
“在城市里已经开始肆虐这种情况之后,我被这座城池漫天的业障吸引了过来。”
“本来,我以为是这里有大恶之人出现,结果被山神小赤叫住,告知了这里发生之事。”
“我便趁着年关守岁的时令,进入城市之中调查,顺便让大司命养伤。”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当我将制作的食物给那些病人食用之后,有很大一部分均是无法下咽。”
年兽两手一摊:
“我的规则也是绝对的。”
“一般人,做过善事也做过恶事的,撑死了也就是觉得我的东西不怎么好吃。”
“但到了难以下咽这一步,那必然是穷凶极恶之人。按照规矩,我要收了他们的性命。”
冬暝下意识问道:
“难道……一下子找到那么多恶人,年兽您没有怀疑过真实性?”
年兽无奈道:
“我说了,规则就是规则。”
“规则不单单是给人遵守的,也是给我们遵守的。”
“我如果没有接受小赤的邀请,进入龙丘县也就罢了。”
“可一旦进入,并且找到了无法食用我食物的人,按照神话赋予我的规则,我就要吃掉他。”
“所以,哪怕我隐约感觉不对,也只能按照规则办事。”
“如此,单单是我,就在龙丘县年关之时,带走了将近千人!这些人有富庶之人,有贫困之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简而言之,毫无规律。”
一旁的青然不禁问道:
“可是……我要是记得没错……”
“大司命作为善恶之神,不是可以检查人类生平所做之事吗?”
“而且,此地曾经是楚国领土,对于大司命你来说,更是不用顾虑。”
大司命叹了口气,苦笑道:
“说来也巧。”
“我本身就有些虚弱,被药山那边的中枢邪气重创之后,更是衰老至此。”
“根本没有足够的神力,再去检查活人善恶之事。”
听到这里,冬暝顿时眉头紧皱。
不对劲!
诚然,就事情的发生来说,似乎非常清晰。
刘家和陈罗县令狼狈为奸,所以用药田兜售假药。后来,又觉得药材的周期时间太长,干脆布置了邪术。
以至于邪术药材进入人体之后,彻底爆发,在龙丘县造成了如瘟疫一般的灾难后果。
是的,就前因后果来说,似乎很清晰。
可这其中却有一个让人觉得很荒谬的问题。
大司命刚好失去了检查人善恶的能力。
年兽没有大司命的辅助,碰巧又开启了自己的规则,直接杀死了上千人。
就好像……无形之中有一只大手,甚至已经将两位神性都给算计了进去。
再加上连神性都无法进入的药山……
这件事情,会是这么简单?
这个邪术的布置,恐怕远远不是为了让药材快速生长那么简单!
而且,现在最大的问题在于,这件事情的人证,是两个注定不可能显露在人前的神性。
也就是说,对于办案而言,无法出现的人证,自然就不能当作什么证明。
所以现在的关键点,要么是陈县令和刘家,要么就是药山。
不将这个搞清楚,就算明知道这里有人布置了邪术,也无法将人捉拿归案!
而这也是年兽和大司命,找到自己两人的原因。
“两位,这件事情我已经大概了解了。”
“请放心,哪怕是为了让丹游出来,我们也会尽全力的。”
……
当即,大司命表示,自己还会待在这座庄园里,尽可能观察情况。
年兽则是会前往小赤所在的那座药山,观察邪术的运行规律,尽可能找到破绽。
冬暝和青然,则在返魂香、极乐茶的掩护之中,悄然离开了此地。
回到了回春堂的第一件事情,冬暝便是打算再次找来长生宫。
而负责人白儒丑,就仿佛是能未卜先知一般。
“七师者。这是你要的情报。”
说着,白儒丑将阿牛的相关资料放在了桌面之上。
“七师者,根据我们所调查到的情况,阿牛本身的身份背景很简单,就是他父亲的时候,不小心中了计,所以丢掉了自己的田产。”
“阿牛本人在庄园里,倒不是基层工人。”
“和那些在药田当中忙碌的人有所不同。”
“可能也是为了活的更好一些,阿牛攀上了王管家,成了对方的走狗。”
“当然,这些情报,七师者可以慢慢看。只是……有个情报有些怪异。”
冬暝眉心一动:“是什么?”
白儒丑芭蕉扇下,狭长的双眼带着一丝思索之色:
“就是让七师者头疼的那座邪术中枢的药山,在数月之前,阿牛曾经进去过。”
“一个时辰以后,则平安无事的出来了。”
“可从那之后,他就有了头痛病,并且……当日他就立刻前往了回春堂。”
【作者题外话】:小贴士:
大司命,是屈原所创作的《九歌》当中的一个篇章,叫作《大司命》。
描绘的是这位楚国古神,赏善罚恶,掌握生杀大权的形象。在楚国神话当中,大司命的权柄非常高。
不单单是督察善恶,甚至也管人类寿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