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刻薄的女人带着得意的笑容离开了房间。
云红裳失魂落魄的瘫坐在了地上,眼泪一点一点的滴落下来。
好不容易即将触碰到的幸福,结果却毁在了一个贪婪的女人手中。
房间内,冬暝思来想去,终于还是撤去了障眼法。
当看到了当年的面孔时,云红裳微微一愣:
“原来……冬暝大哥,你还在这里?”
冬暝叹息一声,缓缓摇头:
“你准备怎么办?”
云红裳沉默下来,旋即:
“冬暝大哥,带我去一趟素心湖,可好?”
冬暝自然不会反对。
旋即,夜色之下,冬暝背着云红裳,来到了遂昌县之外的素心湖。
也看到了那棵干枯的枫树。
云红裳带着最后的希冀之色,来到了枫树下面。在用发簪戳了几下之后……
是新土!
云红裳脸色惨白如纸。
新土,说明最近被挖开过。
那……华江楼那边说的话就是真的。
“这是……”
云红裳猛地在枯树上发现了那意外缠住的一根头发。
那是……自己的头发。
云红裳手心颤抖的,轻轻贴在树干之上,眼泪终于决堤而出。
冬暝静静的站在其身后。
一棵干枯的大树下,却埋葬着此生最重要的两个人。
这一刻,跪在地上的云红裳,身上的气息忽然产生了变化。
那点点滴落的泪水,竟化作一片猩红。
其身上的气息,开始变的阴暗、邪祟。
随着头上的簪花纷纷地掉落,披头散发的云红裳,口中喃喃道:
“苍天无眼……世道不公……”
“我自幼……从未做过任何坏事,却莫名其妙,被家里人卖到了这里……”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有一个疼我的姐姐,最终凄惨而死不说,还要被华江楼中的一些人,还有一些缺德的客人,当作笑料!”
“我这些年……本本分分的给了她那么多好处,到头来,她却连我最后的幸福都要夺走……”
一时间,云红裳死死抓住了地上的簪花。
这一刻,那簪花也变得殷红如血。
“这是你们逼我的!”
“我本来……也想和你们好聚好散的才是……”
喃喃自语的云红裳,没有理会一旁的冬暝,而是一个人跌跌撞撞的,如同鬼魅一般朝着遂昌县的方向走去。
冬暝没有跟上去。
事情发展到这里,他也大概明白,后面会发生什么了。
回到华江楼的云红裳,披头散发,以至于旁人一时间都没有认出来。
“你是谁?来华江楼做什么?”
没有认出云红裳的小二当即走了过来。
云红裳浑身微微一颤,旋即抬起头。
这一刻,血红色的双眼,满是裂痕的如同破碎瓷器一样的面孔,还有那冷冽的眼神,吓得对方连连后退。
“你……你是什么东西!”
云红裳却喃喃说道:“你的身上,有血腥味。”
“还有……我夫君的气息!”
“是你杀了我夫君吧……”
说着,云红裳随手拿起旁边的斧头,高高举了起来。
旋即,在众人骇然惊呼之中,斧头重重落下!
“噗嗤!”
人头被斧头劈碎的顷刻,鲜血迸溅至四周,如一抹诡异的烟花。
宾客也好,还有华江楼内的人也罢,纷纷朝着外面逃窜。
忽然,云红裳如同鬼魅一般,拦住了一个女人的去路。
“你……你到底是谁……”
对方惊恐的瘫软在地上。
云红裳幽幽说道:
“我记得很清楚……”
“当初,就是你在怜玉姐姐死后,第一个骂她是死有余辜的。”
“现在,我就送你去陪姐姐!”
瘫软在地的女人猛地瞳孔一缩:
“你……你是云红裳!”
“妹妹!”
“妹妹!”
“姐姐错了!你饶了姐姐一命好不好!”
话音刚落,被头发遮蔽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容。
紧接着,便是尖锐的惨叫声。
云红裳直接将这个女人腰斩!
尚未断气,加上身体断裂的痛苦,让女人如鬼一般的趴在地上哀嚎着。
云红裳冷冷一笑,拖着血淋淋的斧头,穿过那些疯狂躲避的人群,一步一步,踏上了楼梯。
留下了一条狰狞的血色脚印。
终于:
“吱嘎……”
华江楼妈妈的房门被推开。
原本正得意于又有钱赚的刻薄女人,在看到门口如鬼似魅的云红裳,拿着染血的斧头时,不由脸色大变:
“你……你是什么人!”
云红裳微微歪着头。
杂乱的头发微微散开,露出了又哭又笑又狰狞的表情:
“是我啊……你满心欢喜留下的花魁……”
“同时……也是来送你下地狱的人……”